說是保姆間,其實這裡根本沒法住人,到處堆放着雜物,狹窄空間裡唯有一個小窗,在距離地面三四米的地方。
顧淼淼蜷縮在牆角,盯着房間裡僅有的光亮,一時竟不知該慶幸自己終于跳出顧家的狼窩,還是該發愁現如今的處境。
是的,顧家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窩。
想到那張猙獰惡心的老臉,顧淼淼身體顫了顫,重新将臉埋在雙腿之間。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眼前的門突然發出“吱呀”噪音。
小皮鞋踩在地闆的聲音清脆入耳,顧淼淼掀起眼皮,還沒等看清眼前的人影,頭皮突然一陣劇痛。
“賤人!死到臨頭了還不忘勾引堰白哥哥!”
精緻的五官扭曲作一團。
是林青。
顧淼淼早有預料,擡腳直接踹在女人小腿上。
“啊!!”
殺豬般的慘叫回蕩在空蕩蕩的走廊上。
顧淼淼站起身,抹了把僵硬的臉蛋,居高臨下,“還以為你立馬就能跟過來,沒想到現在有人撐腰還這麼膽小。”
“你你知道堰白哥哥會給我撐腰還敢這麼對我?簡直自找死路!”
林青疼得額頭冒汗,一瘸一拐地往後退,大門卻“砰”地一聲被關上。
顧淼淼動作很快,甚至沒給林青一點反應的機會。
等黑暗狹小的空間隻剩她們兩個人,才頓覺不妙,“你,你關門幹什麼?我告訴你,别以為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堰白哥哥已經讓你做我的貼身下人了,你要是敢對我不敬,小心我”
“堰白哥哥?”
顧淼淼好笑地重複着這個稱呼,漫不經心般,“我倒是好奇,你一個下人,什麼時候跟江堰白關系這麼好了,還搖身一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她盯着女人一身名牌,有些費解。
這麼多年,她對江堰白也算是了解,僅僅是同病相憐絕不會讓他做到這個份兒上。
更何況林青也就表面上乖巧,跟在她身邊這幾年,不知偷了她多少衣服首飾,要不是那天她突發奇想看了眼監控,也不會相信這麼一個和她同齡的小姑娘竟然還是個扒手慣犯。
見她一臉沉思,林青反倒得意笑了,“顧淼淼,就算你家世出衆又有什麼用呢?最後還不是輸得一塌塗地!”
“半年前我哭着求你不要把我趕出去,你是怎麼做的?而現在,身份颠倒,你成了跪在我腳下的那個,這次是我赢了,赢得徹徹底底!”
“而你,就等着跌入泥潭,一輩子翻身無望吧!”
随着她話音落下,房間大門被一腳踹開,而林青的身體也猶如秋天的落葉般摔落在地,悶重的聲響下,男人急切的嗓音愈加明顯。
“青青!”
江堰白一眼就看見地上的林青,見她小腿上還有很大一處淤青,而她對面的赫然就是向來肆意妄為的顧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