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殷紅發腫,杏眸瞪圓,情緒緊繃,渾身都在發抖,“他對我實施侵犯,中途被我的朋友發現并阻止,曾表明是受人指使,現在卻突然翻供!”
“我是說的醉話。”男人頂着青腫的臉,“喝醉了,怕被人揍死,所以就找個替罪羊,怎麼了,有問題嗎?”
阮暖恨極了這樣的人,她指甲扣緊了桌面案闆,杏眸中迸射出滔天恨意,半晌,她一陣哂笑,“沒問題。我希望你能咬到死。”
她猝然起身,避開薛賀和薄峻夜,身影單薄往外走。
薛賀喊她:“暖暖。”
“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薛賀緊握雙拳,頓了頓,“你等我一下。”
他走到審訊室前,朝裡面正在向他看來的男人道:“或許你能靠隐瞞收到一筆錢,但你的良心會一直受到譴責!而且,你能保證,對方一定會按照約定給你酬勞嗎?你的檔案裡,可是會留下案底,你的兒女,未來也不能考公考編!”
聽到這一席話,男人微微一怔。
薛賀以為他的心靈受到了淨化,或許有那麼一瞬間,善良席卷了他的心,讓他想要開口說實話。
但現實卻是,也就隻有那麼一瞬間。
再次開口,他笑了笑,眼裡滿是對薛賀天真的諷刺,“我是個光棍,沒有兒女。”
薛賀暴怒:“你!”
他揮舞着拳頭,奮不顧身沖上前去,隔着鐵栅欄,想要對男人動手。
可這怎麼可能呢?
别說這是在警局,警察會攔着;更别說行兇人還被鐵栅欄保護着。
旁邊一條結實的手臂拽住他往外一拖,衣袖捋到胳膊肘,露出的一截白皙的小臂,青筋驟起,顯然是用了力的。
“冷靜點,先離開。”
薛賀冷靜不下來,甚至有種對薄峻夜動手的沖動。
原本溫柔儒雅的男人,脾性大改,沉眉聳目,戾氣沖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