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幸忍着笑,将她看得更仔細,“你這是又跟誰打架了?啊不,應該說你這是被誰給打了?”
許盡然看她一臉幸災樂禍,輕挑了下眉,“手下敗将,你有事沒事?”
提醒陳幸上次打架輸她的事實。
陳幸想起來被許盡然的黑手所賜,她現在身上的青痕還沒褪。
她臉一變,狠狠瞪了許盡然一眼,将手裡的文件夾扔到她面前。
“把這份文件給裴總送過去簽字。”
許盡然掀開文件看了眼,“這份文件應該是經理送過去簽才對,為什麼是我?”
陳幸想了想,跟她說了部分實話。
“裴總今天心情很差,對項目報告都不滿意,一上午罵哭了好幾個部門的經理,我們經理身體不舒服,經過我們的一緻表決,決定讓你替經理去。”
她沒說的是,因為做的太差,一個部門的經理直接被當場辭退了。
許盡然推開文件,又問了一遍:“為什麼是我?”
“裴總看你傷成這樣,肯定不舍得罵你,你是最合适的人選。”
說完,陳幸就施施然走開了。
許盡然捏了捏手上的冰袋,到底是沒沖着那個欠揍的身影砸過去。
她認命地抱起文件,走到裴韫辦公室外面的走廊時,正好看見一個企劃部的經理從裴韫辦公室出來。
記得不錯的話,這位經理作風淩厲,吼一聲整座樓都要震一下,可現在她臉上的煙熏妝都哭花了。
許盡然心裡咯噔一下。
臨進門前,她回頭瞅了一眼,看見陳幸幾人都看好戲似地望着這邊。
許盡然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裴韫視線在面前的電腦上,沒擡頭。
她又走了幾步,弱弱叫了聲:“裴總。”
聞聲,裴韫擡起頭,視線在觸及許盡然傷得跟鬼一樣的臉時,蓦地定住。
他眼底掠過一片暗湧的冷光,烏雲遮月僅刹那,又很快恢複成一潭深不見底的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