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韫旁邊的牌子沒有再舉起，直至主持人重重敲下第三錘，激動地宣布。
“成交！恭喜二十三号！”
江縱如墜冰窖。
手機突然作響，他失魂接起，聽到電話那頭暴怒的聲音。
“江縱，你到底在幹什麼！這塊地皮根本不值這個價格，溢價太多了！”
掐斷電話，江縱的視線掠過人群，死死盯着許盡然，攥着手機的指節驟然泛白發青。
許盡然其實慌得更早。
三分鐘前的那次出價，她就慌了。
星雲的溢價在她的預料之中，因為她在給江縱标書前，擅自改高了每一個數據。
但她根據原有的數據估算，長風的真實底價大概在五十八億左右。
可長風卻一路喊上了七十億。
競價結束，裴韫沒看許盡然一眼，收起長腿，起身往外走。
許盡然垂着眸，緊跟其後，依舊是來時的那輛車，她随着裴韫鑽進後座。
引擎未動，前後座中間的擋闆緩緩合上，将許盡然和裴韫隔進一個更狹小密閉的空間。
許盡然唇色蒼白。
裴韫身體半轉身體，身體微微後靠，視線像利劍一樣在許盡然臉上一刀一刀淩遲。
“你竊取的那份标書，是假的。”
他薄唇似刃，“凱特地皮的地質勘測報告有問題，長風根本就不打算要。”
許盡然艱澀地擡起眼，他神情漠然，語氣冷得不含一絲感情，眸底比外面的天色陰沉百倍。
她強扯出一絲笑，堪堪維持。
“所以假标書是為了防我嗎？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要偷凱特地皮的标書的？去石城之前？”
裴韫緩緩傾身壓過去，拇指抵住她的下巴，其餘四指扣緊颌骨，迫使她仰着頸，頭擡起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