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韫微微俯身,降下壓迫,睨着她。
“怎麼開的鎖?”
許盡然有些喘不過氣,“鐵絲。”
裴韫沒說話,威壓不減,許盡然喉嚨滾了滾,繼續交代。
“小時候許賴天逼我學的,他沒錢的時候,就逼我撬鎖進别人家裡偷錢。”
“偷過幾次?”
許盡然沉默,裴韫并不催。
過了會兒,許盡然才澀着聲:“不記得,很多次”
她接着,“後來一次被人抓住了,差點被人打死,許賴天才沒再逼我去偷。”
說完,她擡眼去看裴韫,他神情依舊淡淡的,看不出什麼。
他又将她的過去刨開了一角。
了解一個人很難,哪怕朝夕相處,可能也刨不開一個人。
有的人不想刨,有的人不想被刨。
許盡然是那種不想被刨開的,她有很多東西上了鎖。
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上的,鑰匙也無處可尋。
可遇上裴韫
裴韫擡手,忽然捏住她的下颌,轉過她的臉,正對着鐵籠。
“看見那個籠子沒有,專門關小偷的。”
聲音森沉。
許盡然瑟縮了下,“我沒偷你東西。”
“偷偷進來也算偷。”
“”
許盡然琢磨着裴韫話中開玩笑的成分占比。
琢磨了半晌,發現琢磨不出來。
她頭一垂,眼一低,态度相當誠懇。
“先生,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