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那個棕色瓶子時,他指尖頓了頓,突然擡頭看她:“昨晚趙問給的藥,你看着我吃的?”
沈知念點頭,又想起什麼似的趕緊搖頭:“他說說是新藥,讓我看着你吃。”
“好一個新藥”顧淮景把藥瓶在手裡轉了轉,突然低笑一聲,那笑聲裡全是咬牙切齒。
趙問那混蛋
病房裡隻剩下顧淮景和沈知念兩個人。
空調冷氣絲絲縷縷地飄着,卻吹不散空氣裡的尴尬。
沈知念盯着顧淮景被子上的格子紋路,能聽見自己心跳聲像擂鼓,咚咚咚地撞着耳膜。
昨晚他壓在身上的重量、掌心的熱度,還有剛才攥着顧亦琛手腕時那狠戾的眼神,在腦子裡亂成一鍋粥。
“你”她喉嚨發緊,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你什麼時候醒的?”
顧淮景靠在床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被子邊緣。
晨光透過窗戶照在他側臉上,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那雙眼不再是裝昏迷時的空洞,這會兒黑沉沉的,像藏着片深潭。
他沒直接回答,反而偏過頭:“他有沒有傷到你?”
沈知念愣愣地搖頭,顧亦琛的指尖都沒碰到她。
可心裡那點疑惑卻像泡了水的黃豆,脹得慌。
他不是該嫌棄她這個替罪羊嗎?怎麼還管起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