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短?”沈知念喃喃重複,指尖無意識摩挲着冰冷的金屬鑰匙。
趙問卻已經晃到她身邊,神神秘秘壓低聲音:“昨兒三少把顧亦琛堵在儲物間,要不是老爺子派人找他,我看那小子得斷兩根肋骨!”
沈知念心口猛地一跳。
原來昨晚顧淮景匆匆離開,是去教訓顧亦琛了?
她攥緊鑰匙,突然想起顧淮景掐着她下巴時的狠戾,和剛才替她奪回證據的模樣,兩種畫面在腦子裡來回打架,攪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收拾東西,跟我回家。”
熟悉的冷嗓驚得她差點摔了鑰匙。
顧淮景不知何時又折返回來,手裡捏着張出院單,黑襯衫領口微敞,露出半截線條淩厲的脖頸。
沈知念剛要開口,就被他不由分說拽着胳膊往外走,白大褂下擺掃過她手背,帶起一陣酥麻的癢。
顧家老宅的雕花鐵門緩緩打開時,沈知念才後知後覺地緊張起來。
車剛停穩,顧亦琛就搖着香槟杯晃過來,目光在她和顧淮景交握的手上轉了圈,陰陽怪氣道:“三哥這是金屋藏嬌回來了?”
“管好你的嘴。”顧淮景手臂一緊,直接把沈知念護到身後。
玄關處的水晶吊燈晃得人眼花,沈知念偷偷打量四周,卻冷不丁撞進二樓拐角處沈聿的視線。
對方倚着欄杆似笑非笑,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在臉上,像極了那晚在醫院威脅她的模樣。
家宴的氣氛比沈知念想象中更壓抑。
水晶吊燈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刀叉碰在骨瓷盤上的聲音都透着股做作的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