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吃完早餐,廖宇航忍不住睡意上湧,回去被眠,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做了好多亂七八糟的夢,驚醒之後發現渾身大汗淋漓,像泡了水一樣黏膩的難受。
匆匆換洗之後下樓去廚房沖咖啡,苦澀的味道在舌尖漫延,廖宇航難免露出幾分苦笑,不僅嘴裡苦心更苦,廖家流年不利壞事一大堆是不是該找個地方拜一拜?
想法閃瞬即出,後又一笑了知,連木家都解決不了的疑難又能找誰幫忙,至于求神拜佛,那得信則靈不信則不靈。
廖宇航打算上樓去,看到從院子外回來的孩子,關鍵視線放在孩子手中的兔子身上,停下腳步問,“怎麼把兔子拿出來帶到外面去?”
“手冊上寫着兔子需要一定量的活動。”孩子一闆一眼的回道,“現在時間到了兔子吃下一頓,等到排便再放回去,聽說可以訓練兔子定點排洩,我去忙不說了。”
望着孩子跑向一樓衛生間歡快的身影,廖宇航沒來由心裡隐隐作痛,下意識跟過去靠在門邊看着孩子在洗手間忙裡忙外。
“你是想幹什麼?”看不懂孩子意圖何為,廖宇航沒有貿然阻止,“抱着兔子怎麼拿東西,把兔子先給我,我替你拿一會。”
孩子聽了看了看手中的兔子轉身便交到父親的手中,一邊解釋道,“我想給兔子洗個澡,書上有寫,再說剛到外面玩了一會,身上的毛蹭了不少灰。”
“拿白色的盆,那個是新買的沒用上。”廖宇航一邊指揮一邊趁孩子不注意時翻看手中兔子的右側耳朵,果然在耷拉的耳朵内側找到了那個細小的傷口。
這讓廖宇航想自欺欺人都不可以,實在沒忍住擡頭想問一句心裡話,恰巧與轉身看過來的孩子視線相交。
廖宇航何其敏銳立刻發現孩子的視線有一瞬間的閃躲,且注視的目标正是手上的兔子,不對應該說是自已一隻手捏起的那一隻受了傷的耳朵。
孩子放好了溫水試了試剛剛好,轉身去問要兔子,不期然的看到父親的一隻手正掀起兔子的一隻耳朵,那隻耳朵又恰巧是昨晚劃傷的一面,心底頓生顫栗,唯恐父親發現了隐秘,心中萬分忐忑不安,神情不自然的躲閃不敢與之面對。
廖宇航再如何于心不忍,都到這個地步總不能将看到的傷情裝作視而不見吧,也好趁此機會試探虛實。
“這兔子怎麼一隻耳朵劃破了?”廖宇航特意向孩子展示手中拎起的耳朵内側,希望從孩子口中得到一個徹底讓人放心的回答。
“這個啊,估計是不小心被籠子的邊角劃的,晚上臨睡前發現,已經給兔子抹了藥現在還有點腫,一會等洗完澡再上一次藥。”孩子有幾分急智,在眼下憂心忡忡的情形中還能立刻找到合理的借口搪塞,可見心智成熟。
“就該換個好一點的籠子。”廖宇航意味深長的瞟了眼臉不紅心不跳說起謊來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孩子,對其剛剛的表現即欣慰又失望。
欣慰的是孩子臨危不懼冷靜自然作出應對,如果一直保持下去将會成長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圓滑人物,至少不用擔心出去被别人耍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