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追出去，想要問個清楚。
書房内。
還是和記憶裡一樣的裝潢。
黑白豎格的書櫃，黑檀木的書桌，就連桌上黑色的搖臂台燈都沒有變過。
可周枕月的神情卻那麼冷，像是浸了塊冰。
謝辰淵隔着張書桌看着她，竟然回憶不起當時恩愛的他們是什麼樣的。
他覺得悶悶的，擡手撫上心口，一片死寂。
謝辰淵忍不住自嘲一笑，是啊，都是靈魂了，哪兒還有心跳！
但事關自己的死因，他還是想問清楚：“枕月，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到底是怎麼死的？”
剛剛季逸則的話，就像一根刺紮在心裡。
如果不拔出來，遲早會潰爛。
周枕月面無表情：“你已經死了這麼久，怎麼死的，并不重要。”
并不……重要？
謝辰淵思緒有一瞬間的斷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更不敢相信這是周枕月說出來的話。
對視間，周枕月卻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有錯。
“以後沒有事，你盡量不要出現，你會吓到逸則。”
一句話，如刀般，再次捅穿了謝辰淵的心。
“周枕月，我死了五年，不是五十年。在你和季逸則在一起之前，我才是你的丈夫。”
謝辰淵哽咽說着，試圖喚起她的回憶。
但周枕月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我知道。”
話落，她拿起桌上的手機，徑直越過謝辰淵朝主卧走回。
擦肩而過時，謝辰淵連忙伸手想要抓住她。
但下一秒，虛無的手穿過周枕月，抓了個空。
他又一次被現實提醒，自己隻是一個能看，卻什麼都觸不到的靈魂！
澀意襲上心頭，謝辰淵卻來不及感傷。
眼見着周枕月就要走出去，他再一次的喊住了她：“周枕月，你不願告訴我死因。”
“那你告訴我，我們兩個發生了什麼好不好？”
直到現在，謝辰淵都沒有辦法相信，曾經那麼恩愛的他們，竟然會走到離婚的地步！
周枕月腳步一頓，卻沒回頭。
隻有低沉的譏諷傳來：“謝辰淵，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