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總覺得愛比天高,可時間會日複一日的消磨掉掉所有感情,愛也是,恨也是。”
“我不會過問你為什麼會和季逸則在一起,也不會質問你為什麼時至今日還要抓住我的手。”
“都已經過去了,蘇悅希望我能開啟新的人生,那麼,我希望你也是。”
就在周枕月聽見這番話愣神的那一刻,謝辰淵已經成功掙脫出她的手。
他輕輕上前,鋪開一張嶄新的白色床單,輕輕蓋在了蘇悅已經灰暗的臉上。
他看向窗外,不知不覺間,夜幕已濃。
月亮已經隐隐挂在天上,散着黯淡的光。
它好像也知道,今天有個人離去了。
他沒有說話,蘇蕊默默上前,将周枕月請了出去。
“謝辰淵是我姐救回來的,我不管他以前和你有沒有關系,對他來說,從現在開始,他和你徹底沒有關系了。”
蘇蕊的話一說出口,周枕月的臉色更是白的不像話。
她知道,謝辰淵不會回頭了。
三天之後,是蘇悅的葬禮。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隻有蘇蕊和謝辰淵參加的葬禮。
按照道觀的規定,蘇悅死了之後,要在祯隐觀供奉七七四十九天。
可是那一定不是蘇悅的心中所想。
希望蘇蕊和謝辰淵都能獲得自由的人,其實骨子裡比誰都更加渴望自由。
蘇悅才不屑一輩子都呆在那個道觀裡。
所以,蘇蕊把那些道觀裡的老迂腐全都罵了一遍之後,帶着謝辰淵将她葬在了離祯隐觀最遠的陵園裡。
墓碑上,蘇悅笑得溫柔和善,一點都看不出來是三十歲的人。
世事弄人。
蘇悅下葬的這一天,剛好是她的三十歲生日。
“生日快樂,蘇悅。”
謝辰淵稍稍往前幾步,俯身在墓碑前,獻上了一束白菊。
“你對你自己都這麼狠,卻希望我們幸福。”
正說着,他哽咽了。
蘇蕊隻是默默站在旁邊看着,垂下了眼睛,想是想起了什麼,她微微彎唇輕笑。
“以前不懂事的時候,你老說你羨慕我,我還不懂你羨慕我什麼。”
“我現在好像明白了。”
她輕輕單膝蹲下,視線與墓碑齊平。
“姐,我和你都逃離祯隐觀的的束縛了,你現在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