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聲。
「哦?」顧笙看上去有些生氣,「搞不好你當場就沒了!」
「又不是第一次,我心裡有數。」
在蘇氏當副總的這幾年我嘔心瀝血,身體早就垮了不少。
「那你是知道自己有胃癌了?」
下床的動作頓住,我不可思議地看向顧笙。
她低着眉,神情郁郁,「不過是早期,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猛然松一口氣。
「但是,」她将粥遞到我眼前,「從今天開始,你必須住院。」
我沒有正面回應她,「你沒告訴其他——」
話音未落,房門便被猛地推開。
姐姐腳步踉跄地沖來,心疼地撫着我慘淡的臉,一開口,全變成了滾燙的淚珠。
我暗瞥了一眼門口的程意,故作輕松地寬慰着姐姐。
隻是,姐姐為什麼也穿着病号服?
似也才發現,她輕輕将我推離,下意識地扯着衣袖。
我手疾眼快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揭開衣袖,布滿整個臂膀的塊塊青紫刺痛着我的眼睛。
「怎麼回事?梁宏五年前不就死了嗎?」
也是在梁宏死後我才知道,那些年姐姐一直過得不好,梁宏年紀大了力不從心,便想方設法折辱姐姐。
可每次之後他又會補償給姐姐一大筆錢,為了錢,姐姐忍氣吞聲那麼多年。
「昨天下樓梯時——」
「姐,」我神情嚴肅,「這個理由你用了幾年了?」
緘默。
「梁酩山,」姐姐雙眸緊閉,嘴角抿着苦澀,「是梁酩山。」
梁酩山是梁宏的小兒子。
而今天我才知道,外甥女安安,是梁酩山的女兒。
窗外暗隐浮動,我挂斷蘇格的電話,剛點上一支煙,便被人奪了去。
顧笙示意我吃飯,自己倒倚在窗前抽了起來。
「你真的要陪蘇格把孩子生下來?」
她這麼老是偷聽别人說話。
「一千萬,你幹不幹?」
「你在蘇氏随便一個單子,都不止一千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