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媽四周年,我們一起去。」
「我走不開,姐,你代我給媽買束花。」
一個急刹車,林墨擡了擡下巴示意我下去。
「我還得回去送老闆,姐,你有事随時給我打電話。」
冰涼的晚風灌進胃裡,擡頭一霎,霍臣的邁巴赫緩緩從眼前駛過。
他淩厲的側臉旁,鄭依巧笑倩兮。
6
霍臣甚至支開了司機親自開車。
看着遠去的車身,我翻開手機。
找到每月和例假一樣準時問候我的獵頭,撥通電話。
随後買了啤酒和炸雞,回到家吃得滿嘴流油。
牆壁上鐘表的指針走得格外慢,以至于被來電驚醒時,不過才午夜。
可電話那頭除了粗重的喘息聲,并沒有人回應我。
粗重得,仿佛要将什麼生吞活剝的呼吸……
我垂下手,仰頭看天花闆,等待屏幕熄滅。
看來和我上次一樣,是誤觸到了手機吧。
說來也巧,一年前。
我天天劃拉碎成東非大裂谷的手機屏幕,霍臣實在看不下去。
滿臉嫌棄地從櫃子裡拿出一支未拆封的手機扔給我。
「外面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我丢不起這個臉。」
于是我抱着這支和他手中那支一模一樣的手機。
翻來覆去咀嚼「你是我的人」這幾個字。
更發瘋似的工作,推掉了無數薪資翻倍的邀約。
隻為盡可能和他待在一起,哪怕多一秒鐘。
直到一個多月前,我随口抱怨了句身體不舒服。
霍臣翻着項目書的指尖一滞。
「你招個新人當後備。
「萬一你病了,需要有人立刻接上。」
我錯愕一秒,嘴上說「好的霍總」。
身體仿佛在隆冬臘月被潑了一盆水,冰得徹骨。
直到那時我才明白,在霍臣眼裡,我随時可以被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