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離開，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對不起，顧念。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會這麼蠢。」
來生？
我冷笑。
這輩子的賬都沒算清，誰要跟你談來生。
沈辰風，我們真的結束了。
徹徹底底，幹幹淨淨。
14
第一次整容手術，我疼得想死。
醫生在我臉上動刀，一點點切除壞死的組織，再植皮。
雖然打了麻藥，但那種撕裂感還是清晰可感。
像是有人在剝我的皮，一層一層，血肉模糊。
麻藥過後，那種疼痛無法用語言形容。
臉上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又像是被火燒，被刀割。
我咬着牙，一聲不吭。
護士都看不下去：「姑娘，疼就叫出來，别憋着。」
「憋着更難受。」
我搖頭。
我不想叫，不想哭，不想示弱。
比起身體的疼，心裡的疼更難受。
二十年的感情，就這樣毀了。
毀在一個惡毒的女人手裡，更毀在沈辰風的愚蠢上。
如果他能多一點警覺，如果他能多相信我一點……
可惜沒有如果。
手術很成功，但恢複期更痛苦。
每天換藥，每天吃各種藥物，每天面對鏡子裡陌生的自己。
紗布一層層剝開，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臉。
新生的皮膚粉紅色，和周圍的皮膚格格不入。
疤痕像蜈蚣一樣爬在臉上，猙獰可怖。
我不止一次想過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