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回國後,雖然手術成功,但死亡就像懸在我頭頂的一把利劍。
搖搖晃晃,顫顫巍巍。
我不管身體還是心理,都處于一種極度虛弱的狀态。
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一邊調理身體,一邊做心理治療。
我先是找了一位在圈子裡極富聲望的心理醫生。
對方年紀與我父親相當。
或許是資曆高,他總透着幾分高高在上的審視,評判,教育。
我俨然像面對另一個賀瑾正。
在蘇琰前,我找了好幾個心理醫生,卻都無法敞開心扉。
以賀瑾正的身份地位,作為他的妻子,隐私很重要。
我不想我跟他的婚姻内情出現在某八卦媒體的花邊新聞裡。
徐晟給我推薦了蘇琰。
蘇琰出身豪門,等家人發現他母親産後抑郁虐待他時,他已經出現自閉傾向。
小男孩對外界漠不關心,不言不語。
後來經過治療,他病情好轉,但性格定了型。
他對繼承家業不感興趣,畢業後出國讀了心理學。
我對蘇琰很滿意。
一個合格的垃圾桶。
他安靜地容納我的負面情緒,一針見血地剖析我和賀瑾正之間的問題。
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不一緻。
矛盾不可調和。
為了心理健康着想,他建議斬斷關系。
我醍醐灌頂。
12
「把孩子給我吧。」
徐晟伸出手,蘇琰睨了他一眼,并未松手。
「徐晟,讓蘇醫生抱吧。」
徐晟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敏銳地捕捉到什麼。
「秦桑,你這孩子的爹我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