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6頁)

大鳳倒顯得挺平靜。對二鳳說:是有些驚訝。我平時就覺得她有些神秘。竟然還真的是挺神秘的。不過這也沒什麼,信仰自由嗎?”

大鳳不想讓二鳳知道她與大雅之間的一些事情,所以表情就顯得有些輕描淡寫。

二鳳轉了話題又說:“你沒看到她身旁那個男的?一看就是教堂裡的人。在給她說什麼呢?”

大鳳說道:“人家在說經裡的事呗。二鳳,這事回去不要給爸媽他們說。”

二鳳點了點頭。

姐倆邊說邊走到了街上,看到街邊的路燈下有一個賣冰棍的老太太在吆喝着。牛奶小豆冰棍兒三分一根兒5分一根兒~~

兩人走到賣冰棍的老太太跟前買了兩根冰棍。二鳳嚷嚷的說道:我要小豆的!”

大鳳笑出了聲:“傻丫頭,小豆的便宜。”

二鳳也笑了:“我就愛吃小豆的!”

姐兒倆邊吃冰棍邊向家走去。

大鳳回了家,進了屋,見丈夫黃國英還在外面乘涼。自己打了水擦了擦身子關了燈在床上躺下。

今晚太熱了,屋裡一絲風都沒有,悶熱的空氣躺下就是一身汗。大鳳拿了把扇子給自己扇着風,腦子裡想着晚上在教堂看到的一些事情。這個大雅太神秘了,她從不主動說自己的事情,除非你看到了。有時候即使你看到了,她都不給你講其中的緣由。

大鳳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她翻了一個身又想到:别人的事不給你講,總是有原因的

她想着想着竟然有了困意,把扇子一丢,睡着了。

二鳳也回到了自己屋裡,她和三鳳在一個屋裡睡覺。見三鳳還沒有睡,拿了盆到外面院裡的自來水管接了半盆水。邊接水邊把嘴湊過水管水龍頭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涼水。冰涼的自來水喝下肚立刻覺得全身涼爽多了。她打了水回到屋中,擦完身子穿上内衣内褲躺在床上。見三鳳那邊趴在床上還在寫作業。二鳳說道:“三鳳寫完作業趕緊睡覺,開着燈姐睡不着。”

三鳳一邊答應着,一邊合上作業本,嘴裡說着:“好了好了,寫完了,關燈睡覺。”

二鳳一覺醒來已是後半夜。她被外面的悶雷聲驚醒。悶雷聲由遠及近,看來是要有一場暴風雨了。她忽然覺得肚子有些難受。好像是要鬧肚子了。她後悔吃了冰棍,又喝了一肚子涼水。現在肚子裡叽裡咕噜的要去跑廁所。她趕緊起來,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拿了手紙穿着内衣内褲就往外跑。裡院的女廁所在院裡的東南角,離着她們家住的房子比較遠。靠近他們家門旁西南角也有一間廁所,這間廁所是男廁所。二鳳也顧不了許多了,直接奔男廁所跑去。跑到門前她咳嗽了一聲,裡面沒有動靜,就徑直跑了進去。

外面的雷聲伴着閃電一聲一聲的越來越緊。二鳳方便完出了廁所,快速往屋跑去。就在她快要跑到屋門時,擡頭向北面天上望了一下,借着閃電她忽然看到北房頂上有一個人。

這個人長長的頭發,雪白的身子。呀!是一個一絲未挂的裸體女人,在房頂上行走。

吓得二鳳一下子就呆立在原處。她本想挪動身子進屋。屋門離她也就是不到兩米遠。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腿邁不動了。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原地動彈不了。她呆呆的看着房頂上的那個女人,想喊,但喊不出聲,又怕把房頂上的女人吓着,就這樣呆呆的看着。

隻見那房頂上的女人踏着房檐上的房瓦,慢慢的走着,走得很穩,甚至有些發飄,有些像仙女下凡。電閃雷鳴的天空好像對她就沒有存在一樣。她踩着北房頂上的瓦片,慢慢地向院裡的東房頂的方向走去。走到房頂的邊緣時忽然一下子就不見了。二鳳下意識的啊了一聲,忽然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哪來的一股勁。一下子跑到院中,掩在院中假山旁邊,順着那女人消失的方向看去。

順便交代一下二鳳的性格和大鳳正相反,骨子裡透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半大小子的性格經常得到她父親張子東的贊賞。老張經常對人們講,我這個二丫頭啊,是投錯了胎了,她原本來就應當是個男孩!

可二鳳偏偏就是個女孩,這個女孩可不簡單,咱們走着瞧吧。

二鳳繞過院中央的假山,就在她向着那女人消失的方向望去的時候,那個女人忽然在東房的房頂上出現了,二鳳的目光跟着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在房頂上依舊是慢慢的移動,向南移動。隻見那女人移動到東南角的那間女廁所,沿着廁所的屋頂翻過那道隔着裡院和外院的院牆又站到了外院東房的房頂上。二鳳走到隔牆的月亮門的門邊。虛掩着身子向外院看去。她擡頭向外院的東邊的房上看,那個女人沿着外院的東房的房頂向南邊那個廁所走去,走到外院那個廁所頂上,然後轉了身向二鳳藏的月亮門的方向望了望,一晃便消失了。

二鳳險些驚掉了下巴。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看看是不是在做夢,還好胳膊感覺到疼,這不是夢!

二鳳壯了膽子向外院的那間廁所的方向走去。雷聲和閃電漸漸遠去,閃電留下的光亮清晰的給這個寂靜的大院帶來了魔幻的影像。二鳳小心翼翼的走近外院的那間廁所。就在她走過高老頭住的那間屋的門口時,扭頭看了一下。高老頭的屋沒有關門,屋内也沒有點燈。牆角有一盞小煤油燈,在忽明忽暗的閃動。二鳳走過門口停住了腳步。往回挪動了一下腳步,她好奇的向屋裡張望了一下。這時一道閃電閃了一下,她忽然看到屋裡有兩個人。一個面向聖象跪着,這人是高老頭;另一個一絲不挂的在床上躺着,秃頭。再一道閃電亮過來,二鳳看清楚了床上躺的那個沒有頭發的一絲不挂的是個女人!真真切切,潔白的身子,靜靜的仰面躺在床上。那俊俏的臉頰在閃電忽明忽暗的映襯下,宛若一尊大理石雕像。眼角似乎還挂着淚珠

高老頭面向牆面的聖母象跪着,閉着眼,嘴角龕動着,似乎對門外的事一無所動,一無所知。

二鳳滿腹狐疑的邁步走進屋内。她走得很輕,站到跪着的男人跟前轉臉向床上望去。她想看清楚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屋裡靜靜的沒有人說話。二鳳也不知道怎樣開口,隻是默默的看着。她隻希望閃電照的明亮些,好辨認一下躺在床上的是什麼人,是誰?

那女人的面孔好熟悉,頭上光光的一根頭發都沒有,那般俊俏的像一個尼姑,像一個修女,忽然她心裡顫動了一下,是她?!不可能,她有着滿頭飄動的秀發,一頭自來卷的偏亞麻色的色彩的秀發。那房頂上的那個女人呢?看身材像極了這個躺在床上的女人。

時間像凝固了一樣,沒有人說話,靜靜的屋裡三個人誰也沒有打破這個沉默。二鳳默默的轉身走出,輕輕的掩了房門。

她沒有回家,徑直去了院外門口大雅的門前。她掀了一下棉門簾子,屋裡的門沒有關。她看了一眼屋内,借着窗外映進來的光亮,床上清清楚楚的躺着一個女人,躺着一個長頭發的穿着衣服的女人,那女人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