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雲氣得不行,「這不要臉的女人,還有臉出來抛頭露面!看我過去不撕了她的嘴!」
「媽,别急。」我拉住她,「好戲,還在後頭。」
舞會進行到一半,張愛軍上台講話。他講得慷慨激昂,痛斥了「竊取醫學資料」的無恥行徑,又表達了對「受害者」顧長風同志的「深切同情」。
他說得聲情并茂,就好像他真的是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台下,蘇婉的眼圈紅了,适時地露出了一個「感同身受」的悲傷表情。
他們的表演,堪稱完美。
隻可惜,他們遇到了我。
等張愛軍講完話,走下台,我抱着安安,迎了上去。
「張副主任。」我叫住他。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個公式化的笑容,「是林岚同志啊,有什麼事嗎?」
「有點私事,想跟您和蘇婉妹妹,單獨聊聊。」我微笑着說。
我的笑容,讓張愛軍和不遠處的蘇婉,都感到了一絲不安。
他們對視了一眼,蘇婉想拒絕,張愛軍卻故作大方地答應了。
「好啊。我們去那邊的休息室吧。」
他大概以為,我是來求他,或者威脅他的。
我們三個人,走進了舞廳旁的休息室。
一關上門,張愛軍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了,語氣裡帶着高高在上的施舍:「林岚同志,我知道你心裡有委屈。但是事已至此,你再糾纏下去,對誰都沒好處。長風的前途,已經毀了。你如果識相的話,就安安分分地跟他把婚離了,别再鬧了。」
「哦?」我挑了挑眉,「聽張副主任這意思,是笃定了我就是偷資料的人?」
「是不是你,你自己心裡清楚。」蘇婉在一旁幫腔,語氣尖酸,「林岚,你就承認吧!别再演了!」
我看着他們一唱一和的樣子,笑了。
「死到臨頭還死鴨子嘴硬!」
我的話,讓他們兩個都愣住了。
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錄音機,按下了播放鍵。
裡面,清晰地傳出了張愛軍和蘇婉的對話。
「……婉婉,你隻需要幫我把東西偷出來,送南方你表哥那這事就成了……」
「愛軍……這事犯法吧?」
「沒事,你做事小心點,回頭賴到林岚頭上,讓他們兩口子狗咬狗,隻要顧長風倒台了,主任的位置就是我的了,到時候我一定風風光光地把你娶進門……」
聽到錄音,張副主任和蘇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你!」張副主任指着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做夢也想不到,我居然還留了這麼一手。
這是懷疑到他們頭上後,我讓公公安排人跟蹤他倆錄下的證據。
「張副主任,蘇婉妹妹,别激動。」我關掉錄音機,慢悠悠地說道,「這盤磁帶,我已經複制了很多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