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平靜了片刻,吳公又問道:“賈誼那小子應該去你府上拜訪過了吧。”
秦江點頭道:“是,我二人相處頗為融洽互引為知己。”
“那小子雖然有些死闆認死理,但是大才卻是有的。當初老夫為河南郡郡守,便是在他的輔佐下河南郡才得以大治。”吳公誇獎道。
說來也是奇怪,吳公與賈誼兩者一方出身法家一方出身儒家,本該是水火不容的局面,卻沒想到吳公對賈誼如此推崇。
也不等秦江說話,吳公又道:“把他調去高麗輔助你如何?”
秦江愣了一下,然後裝傻道:“如是賈大夫肯去小子自然是掃榻以待,但是他如今前程似錦如何肯來?”
“屁的前程似錦!”吳公輕罵一句,又道:“那小子很快就要自身不保了,朝廷馬上就會有大動作,到時候賈誼便是無數徹侯勳貴的打擊對象,若是不想落得個身敗名裂甚至身死的下場,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先暫時離開鹹陽這趟渾水。”
秦江也不再裝了,說道:“我這邊自然是沒問題,但是賈大夫那邊”
吳公擺擺手笑道:“你以為那小子去你府上拜訪是因為什麼?既然你說你二人相處頗為愉快那就沒問題了,恰好陛下也有将他暫時外調的心思,隻是還沒有下定決心。張蒼那個老貨,自己的弟子自己不關心偏生讓你我二人動心思,忒是不為人子。”
正事說完,兩人又開始若無其事地飲酒。
恰巧此時樂聲響起,一隊隊宮娥穿着特定的華服開始在特意空出的地區起舞翩翩,引得一幹漢子時不時地拍手喝彩,隻是現在卻再也沒有人敢将這些宮娥扛回自己家了。
飲酒、看歌舞、拍馬屁。
這場宴會一直持續到戌時末,到了末尾天空竟開始下起雪來,雖然隻是雪沫子,但是因為有風的緣故還是十分的冷的。好在大家夥都是有備而來,家裡離得遠的更是趕着馬車,雖然現在的馬車乘坐起來并不舒适,卻也比在外面吹冷風的好。
秦江與嬴陰嫚兩人進宮的時候是沒有乘坐馬車的,但是在離開的時候卻有幸混了一架馬車,不是嬴政也不是秦宣太後、呂皇後中的任何一個人給的,這架馬車原本就是屬于嬴陰嫚的,隻是因為她出嫁後有了更好的于是它就被無情地抛棄了。
“夫君我和你說哦,宴會的時候那些人看到我和母後頭上時的首飾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好玩了,特别是她們知道這些首飾都是夫君你特意請人為我打造的時候,羨慕得眼珠子都紅了呢。”嬴陰嫚今天在衆人面前出了好大的風頭,再加上喝了一些酒的緣故,因此此時顯得有些興奮。
秦江看着抱在自己懷中叽叽喳喳的嬴陰嫚,并沒有接她的話隻是将裹在她身上的外裳又緊了緊擔心她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