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京不僅不惱,反而扯松領帶,步步緊逼過去,眼底的欲望幾乎要溢出來。
“是我不要臉,就喜歡漂亮又年輕的乖阮阮。所以……今天能不能多獎勵我幾次?”
宋知暖僵在門口,抱着骨灰盒的手止不住發顫。
她忽然想起女兒确診白血病那天,謝硯京跪在佛殿外,猩紅的眼睛死死盯着供桌,嘶吼着:
“要罰就罰我謝硯京!憑什麼罰我女兒?她才五歲啊!”
可現在,這個曾為女兒跪破膝蓋的男人,竟在為女兒求醫的路上,和骨髓捐獻者糾纏不清。
甚至因為怕情人疼,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兒死在手術台上。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謝硯京帶着餍足的神色推門出來,看見她時明顯愣了一下。
“乖寶?”
宋知暖猩紅的眼死死剜着他,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謝硯京,為什麼?”
謝硯京皺眉,拉過她的手腕就往樓梯口走:“下去說,她剛睡着。”
宋知暖心尖一顫,眼眶紅得快要滴血。
車裡,謝硯京點燃一支煙,火光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明明滅滅,沒有半分被抓包的慌亂。
“乖寶,既然你看見了,我也不瞞你。我現在對阮綿很感興趣,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想和她玩玩。”
“但你放心,謝夫人的位置永遠是你的。等我玩夠了,自然會回到你身邊。”
“不行!我不同意!”宋知暖的心像被生生剜去一塊,眼淚洶湧而出,“你要跟她玩,我們就離婚!”
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謝硯京這樣對她,更接受不了女兒是因為他們才死的!
謝硯京輕笑一聲,摘下常年戴着的黑色手套,露出左手空蕩蕩的小指根部。
“乖寶,為了娶你,我能剁掉自己的手指逼謝家點頭。你要是敢提離婚,我就敢拉着你一起下地獄。”
“所以乖乖的,我隻是玩玩而已,玩夠了就回來。”
宋知暖望着那道猙獰的疤痕,紅了眼眶。
六年前,奶奶病重,大三的宋知暖被迫退學,在酒吧做陪酒女。
也是那時候,她遇見了桀骜不馴的謝硯京,他隻看了她一眼,就瘋了似的展開追求。
為了娶她這個“出身不正”的女人,他不惜砍掉了自己的小指,逼得謝家不得不點頭。
可為什麼?
為什麼曾經能為她豁出命的人,現在能一邊說着愛她,一邊抱着别的女人?
“那糖糖呢?你為什麼要那樣對她?”
提到女兒,謝硯京眼底終于掠過一絲愧疚。
“糖糖自生病起就沒好過一天。第一次移植已經失敗了,往後也隻會更痛苦。與其讓她遭罪,不如早點結束。也别再連累别人了。”
“對了,你告訴她,我過幾天就去看她,到時候我們一起陪她走完最後一段。”
宋知暖的心狠狠一縮,幾乎要脫口而出“女兒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