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暖的心狠狠一縮,幾乎要脫口而出“女兒已經死了”。
可看着他眼底那點愧疚都帶着敷衍,她忽然說不出口了。
他現在滿心都是那個小情人,說不定還在盼着糖糖早點死,好讓他徹底沒有牽絆。
謝硯京見她臉色慘白,剛想再說些什麼,手機突然響了。接通的瞬間,那邊傳來阮綿帶着剛睡醒的慵懶嗓音:
“唔……謝先生,你去哪兒了?”
宋知暖渾身一僵,眼睜睜看着謝硯京挂斷電話,迫不及待地就要下車。
臨走前,他像是想起什麼,回頭警告道:“乖寶,你知道的,我最讨厭别人碰我的私人物品。”
宋知暖望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心髒疼得蜷縮成一團。她擡手按住發顫的胸口,慢慢地,唇角勾起一抹破碎的笑。
謝硯京,當初你親手簽下的那份離婚協議書,看來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2
“你确定要和硯京離婚?”
謝夫人本對宋知暖突然造訪謝家老宅滿是不耐,可聽清她的來意後,眼底的欣喜幾乎要漫出來。
宋知暖望着她毫不掩飾的雀躍,心髒像被細針輕輕紮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縱然當年謝硯京以死相逼,讓謝家松口同意了這門婚事,可謝家人從未真正接納過她。
尤其是謝母,早在婚前就逼着謝硯京簽了份離婚協議,美其名曰“以防日後生變”。
那時謝硯京不以為然,簽完後把協議書随手丢給她。
“簽了也沒用,我和暖暖這輩子都不會走到那一步。”
誰能想到,一語成谶。
如今這紙協議,倒成了她唯一的解脫。
“離婚可以,但你得留下一根手指。”謝母的聲音陡然變冷。
宋知暖猛地一愣。
謝母的厭惡幾乎要從眼底溢出來:“我們謝家繼承人的身上,絕不能有任何缺陷。”
“當初硯京為了你自斷一指,現在你要走,就得把這筆賬還回來。”
當年的轟轟烈烈,如今都成了剜心的利刃。
宋知暖紅了眼睛,喉間發緊,卻隻吐出一個字:
“好。”
謝母顯然沒料到她如此幹脆,立刻讓人遞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宋知暖看着那把刀,沒有絲毫猶豫。
左手揚起,刀刃落下的瞬間,劇痛沿着神經直沖頭頂。
左手小指應聲而斷,鮮血噴湧而出。她疼得雙眼充血,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卻死死咬着唇,一聲未吭。
謝硯京,這一次,我不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