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聲此起彼伏,下手的人也越發大膽。?
“一個陪酒女也妄想攀高枝?”
“就是,連大學門都沒進過的土包子,真以為自己有幾分能耐?還是阮小姐厲害,都保研了呢。”
“賤人!你做陪酒女時勾得我老公魂不守舍,害得我被婆婆指着鼻子罵管不住男人。”
“本以為你嫁了謝硯京就沒機會報仇,沒想到今天落在我手裡,看我不打死你這個狐狸精!”
聽着這些人一口一個“陪酒女”,宋知暖混沌的記憶忽然清晰。
婚後有一次,謝硯京陪她逛街,有個男人沖她喊了句“陪酒女”,當場就被謝硯京讓人打斷了腿。?
可現如今……
宋知暖透過模糊的視線,望見謝硯京正溫柔地撫摸阮綿的臉頰,低頭吻着她的唇角。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
不知過了多久,最後一記耳光落下時,宋知暖已經疼得麻木,整個人癱在地上,意識漸漸飄遠。?
耳邊傳來謝硯京冰碴子似的聲音:“潑醒她,繼續。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停。”
而下一秒,他的嗓音又變得能掐出水來。
“乖阮阮,你不是喜歡海嗎?我重新給你辦一場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海上生日宴。”
宋知暖眼角滑下一滴淚,徹底墜入黑暗。
可就在下一秒,脊背突然傳來火燒火燎的劇痛,她猛地尖叫着清醒過來。
“啊啊啊——”
一股青煙從她的脊背緩緩升起。
周圍的人紛紛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往後退。
“硫酸!是硫酸!”
剛才還搶着動手的人,此刻臉上都爬滿了驚懼,甚至摻了點同情。
“天呐,謝總也太狠了,再怎麼說也是夫妻一場……居然用硫酸把她活生生潑醒!”
“這程度,虐豬都不帶這麼狠的。”
“果然男人有了新歡,眼裡就再容不下舊人了。”
聽着這些議論,宋知暖又哭又笑,眼淚早已糊滿了整張臉,最終還是被那蝕骨的疼徹底拖入了黑暗。
5
“傷到背部三分之一面積,植皮難度很大。”
聽到醫生的聲音,宋知暖緩緩睜開眼,正看見謝硯京站在床邊和人交談。
他察覺到動靜轉頭看來,眼底布滿紅血絲,快步上前攥住她的手。
“乖寶,還疼嗎?”
宋知暖一邊推開他,滿眼冷意,“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