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既然你不要我了,那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打擾你……我們好聚好散吧。”
阮綿掙紮着站起身,倔強地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一瘸一拐地朝着門口挪去。
她在賭,賭謝硯京對她還有一絲舊情,賭他會像以前那樣,不顧一切地追上來抱住她,溫柔地哄她。
可是一秒過去了,兩秒過去了……
身後始終沒有傳來她期待的腳步聲,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等來的,是謝硯京那帶着刺骨寒意的嗓音,清晰地鑽進她耳朵裡:
“你們不是想要活命嗎?”
他的目光掃過那幾個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人,語氣冰冷如鐵,“現在就把她抓回來。”
12
阮綿心裡一驚,剛想逃,腳腕就被兩隻大手攥住。
她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被架着往回拖,最後重重摔在謝硯京腳邊。
她抖着睫毛擡頭,撞進男人覆着寒冰的眼窩時,宋知暖被掰斷手指那天的慘叫突然在耳畔炸開。
那骨頭碎裂的悶響,混雜着女人凄厲的哭喊,此刻竟清晰得仿佛就發生在眼前。
阮綿的臉色霎時褪盡血色,連帶着嘴唇也控制不住地顫抖。
“謝總……”
她膝蓋一軟,重重地磕在地上,“我真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吧,我這就走,再也不礙您的眼了。”
謝硯京彎下腰,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指腹冰涼,阮綿不由得縮了一下。
“走?”
他嗤笑一聲,聲音裡帶着冷意,“知暖在醫院躺了那麼多天,你一句‘錯了’就想完事?”
他猛地松開手,阮綿的下巴重重磕回胸口。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底的寒意幾乎要将人淩遲,“你想盡辦法害知暖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有今天?”
阮綿眼睛一縮,剛要扯開嗓子哭喊求饒,胳膊已經被人反剪到身後。
粗糙的麻繩勒進肉裡,她像隻待宰的羊被拖着往别墅大門挪去。
等她看清眼前的情形,雙腿突然軟得像棉花,所有哭喊都卡在了喉嚨裡。
下一秒,她的手腳被牢牢捆在路障上。
不遠處,一輛黑色邁巴赫引擎轟鳴着朝她沖來。
“不——!”
她的尖叫被引擎聲蓋過,身體像個被丢棄的破布娃娃,猛地被撞得飛起來,又重重砸在柏油路上。
肋骨斷了似的疼,眼前一陣陣發黑。
還沒等她緩過勁,車輪又碾過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