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他看向保镖,聲音冷得像數九寒冬的風,“把夫人的罪狀都跟警察說說,讓她也在裡面經曆一遍知暖受過的罪。”
謝母徹底慌了,她沒想到兒子竟來真的,雙腿一軟“咚”地跪倒在地。
“謝硯京!我當初就不該生下你這個惡魔!”
謝硯京充耳不聞,轉身大步出了門。
14
宋知暖陷在一個冗長的夢裡,像是沉在不見底的深海。
夢裡的陽光總是暖暖的,奶奶坐在老藤椅上擇菜,沖她笑得和藹。
她沒有為了湊醫藥費退學,而是穿着幹淨的校服,抱着書本穿梭在大學校園裡。
畢業後,她進了心儀的設計公司,案頭總放着一束新鮮的雛菊。
後來她遇見了一個男人,眉眼溫和。他會記得她不吃香菜,會在她加班時默默送來熱湯,會蹲下來幫她系松開的鞋帶。
他從不說“我愛你”,卻把尊重和愛護揉進了每一個細節裡。
在鋪滿玫瑰的教堂裡,男人單膝跪地,舉着戒指問她願不願意。
宋知暖笑着點頭,眼淚落在潔白的婚紗上。
可當她伸出手時,眼前的人忽然變了。
謝硯京穿着黑色西裝,陰沉着臉站在紅毯盡頭,猩紅的眼底翻湧着瘋狂的占有欲。
“宋知暖,你要是敢嫁給他,我就死給你看!”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指骨掐進肉裡,疼得她指尖發麻。
宋知暖渾身顫抖,眼淚糊了滿臉:“滾開!你滾開!”
“你是我的!謝硯京的聲音淬着冰,一字一句鑿進耳膜,“這輩子,死都别想逃。”
他把她拖回那棟别墅,用車撞她,将她送進監獄,扇她巴掌,最後還活剝了她的皮!
宋知暖疼得渾身冒汗,指甲摳進地闆裡,卻被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就在意識快要模糊時,耳邊突然撞進一道熟悉的嗓音:“宋知暖…宋知暖?”
她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衣服,大口大口喘着氣。夢裡的疼還纏在骨頭上,讓她止不住地發顫。
“你終于醒了?”
頭頂傳來男聲,她緩緩擡頭,撞進一雙深黑的眼。
那是張輪廓硬朗的臉,眼神裡藏着點說不清的情緒。
“你是誰?”
從謝家逃出來那天,她攥着最後一點錢買了回老家的機票,明明該在熟悉的老屋裡,怎麼會在這裡?
周嶼的眼神暗了暗,“我叫周嶼,在機場外撿到你的。你已經昏睡一個月了。”
“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