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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小侯爺相看兩厭。
成婚十年,他每寫一封悼念心上人的信,我便燒一封。
他痛斥我一個公主宛若妒婦。
我譏笑他無能,武功蓋世卻護不住心愛的女子。
直到亡國那日。
漫天箭雨,屍橫遍野,他将我牢牢護在身下。
沒讓敵軍傷我分毫。
“阿绯,好好活下去。”
他的血滴落我臉上,混合着我眼角的淚,烙印在我心口。
“今生我總算也無愧于你,我要去陪清清了。”
後來,我在佛前跪完餘生,三千六百個日夜,隻為祈求一個來世。
重回到十年前。
這一次,你不想讓她去的南疆,我來去。
“謝承安。”
我叫住金銮殿外那道绛紫色的清冷背影。
他停下腳步,卻未回頭。
“倘若去南疆和親的人是我,你會高興嗎?”
他這才轉身。
眸光如雪那般涼薄,緩緩開口:
“公主不必和謝某說這些賭氣的話。”
“你是陛下的親骨肉。”
“和親,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
不得不承認,謝承安說的是事實。
我幼時被賊人擄出宮外,失散多年,父皇心中對我本就虧欠頗多,自然不可能再讓我去南蠻荒地受苦。
秦幼清是父皇思我過度,偶然尋來的替身。
作為毫無皇室血脈的公主,錦衣玉食的養大。
送她去和親,似乎理所應當。
“既如此,小侯爺執意進宮面聖,是想求父皇什麼呢?”
謝承安一字一頓:
“請旨出征,收複南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