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旨出征,收複南土。”
心瞬間揪緊。
我從不懷疑謝承安的能力,他可以百步穿楊,單騎破陣,是父皇親封的冠軍侯。
否則前世,他也不能千軍萬馬中将我帶出,以他血肉之軀,換我未損分毫。
但南疆人最擅巫蠱之術。
“不行。”我說。
謝承安看我一眼,徑直往前走,衣袍一掀,重重跪在殿前長階上。
夜裡霜重,我沉默半晌,命人去取了披風和暖手爐。
正要遞給謝承安。
父皇身邊的蘇總管終于現身,無奈賠着笑:
“陛下說了,若是有關南疆的事,不見。”
“小侯爺還請回吧。”
謝承安擰眉不語。
我歎息:“就和你說了不行了。”
“能用一樁婚事換兩國太平,父皇不是傻子,犧牲一個公主,總比犧牲秦國的兵馬和百姓要好。”
謝承安似乎被我這番話激怒。
他蓦地起身,厭惡推開我剛伸出去的手。
“你說的輕巧,那南疆是什麼鬼地方,難道就眼睜睜看着清清去送死?”
“秦夕绯,她好歹也算是你名義上的妹妹,你怎就這般自私殘忍,逼一個無辜的女孩去替你完成使命?”
我直視他盛滿失望的眼眸。
沒計較他的失禮。
“如果我說,去南疆的人就是我,你會”
第二遍問他。
謝承安連聽完的耐心也沒有,大概還當我在置氣。
“臣求之不得!”
扔下這句話,冷漠的背影遠去。
我停在原地,垂眸看着剛摔壞的暖爐,裡面的碳火灑了一地,噼裡啪啦作響。
謝承安可能不記得了,這是他送我的第一個禮物。
我幼年在街邊乞讨,與野狗搶食,寒冬臘月連一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
若非有他,我早就死在那年冬天。
夜晚的皇宮寂靜,呢喃聲輕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