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我精心挑選的地點,遠離市區,隻偶爾會有零星的人騎車路過。
無論如何,簡浔都與這格格不入。
還偏偏救了一心尋死的我。
他的嘴角微斂,滿臉怅惘:
“每年的今天,我都會來這懷念一位故人。”
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他跟在我身後絮絮叨叨,一會問我家在哪裡,一會問我叫什麼名字,還餓不餓。
我看着四周已經大變樣的建築,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心中彷徨。
但仍不忘撒謊騙他:
“我失憶了,隻知道自己叫夏滿。”
二十年後的這天,恰逢小滿節氣。
既然老天讓我活着,我再也不想做誰的影子,隻想讓自己這輩子小滿即安。
以後每有人叫我的名字,都是我對自己的祝福。
簡浔把我帶到了他家,好像救了我一命,他就承擔起了看管我的責任。
一年内,我們的關系從房東與房客,變成了共處一室的室友,又變成了男女朋友。
而現在,我的男友正把我護在身後。
他急匆匆的趕過來,聲音還帶着點喘:
“父親,您找小滿有什麼事嗎?”
兩個男人相對而立,空氣繃緊成弦。
一個年長沉穩,一個年輕内斂。
相同的是他們挺拔的身形,以及優越的眉眼。
謝安和的目光沉沉壓了過來,他挑起嘴角:
“真是我教出來的好兒子。”
簡浔話語謙遜,卻分毫不讓:
“多謝父親誇獎,我的确應當感謝您。”
圍觀的人漸多,有路人低聲道:
“我賭十塊,肯定是這個豪門爹看不上兒子的女朋友,過來勸分了。”
“他看着好眼熟,是不是姓謝……”
謝安和涼涼的掃了周邊的人一眼,自尊心讓他做不到站在原地成為别人的談資。
從我身邊路過時,他撂下了一句話:
“秦家畢竟養了你十五年,你該去看看秦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