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算不上一個好的藏身之處,但眼下已是唯一的選擇。
我來不及多想,一個閃身就蹲在了石磨後面,将身體蜷縮到極限。剛一藏好,那兩個村民就已經出現在祠堂前的空地上。
“徐文?”其中一個男人看到從牆角另一邊走出來的徐文,驚訝地喊了一聲,“你小子怎麼在這兒?”
徐文有些害怕地回答道:“吳叔,王叔。我我睡不着,出來走走。”
“走走?這天才剛亮,你一個人瞎晃悠什麼!”那個被稱為王叔的男人,也就是之前罵罵咧咧的那個,語氣很沖地質問。
“我我擔心我媽”徐文的聲音低了下去,帶着恰到好處的哽咽,“她一晚上沒睡,我就想出來透透氣。”
這個理由似乎說得過去,那個叫王叔的語氣緩和了些:“唉,你媽她你也别太擔心了。”
就在他們和徐文對話時,我看見那個被徐文叫吳叔的男人,他的目光,正不經意地往我這邊看來。
突然,他的視線停住了。
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我身上。
那一刻,我隻覺得渾身冰涼,腦袋裡一片空白。
他看見我了。
我百分百确定,他看見我了。
然而,就在我以為他要揭發的下一秒,他卻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轉過頭,看着緊鎖的祠堂大門,對他身邊的王叔說道:“行了,門鎖着呢,人肯定不在裡面。”
“那可不一定,萬一就躲在附近呢?”王叔顯然不甘心,伸長了脖子,就要往我這邊看。
“你看這地上,”吳叔突然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擋住了王叔的視線,指着空地說道,“昨晚下了點露水,地是濕的。這周圍一圈連個腳印都沒有,人能藏哪兒去?再說了,他一個城裡來的,哪有膽子在祠堂這種地方過夜。”
王叔被他這麼一說,也猶豫了,撓了撓頭:“好像說的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