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那種幾乎要将人逼瘋的死寂中,江秀麗崩潰了。
她手腳并用地,從牆角後面爬了出來,鼻涕眼淚流了滿臉,一邊爬,一邊語無倫次地哭喊着:“不不是我爸我錯了是哥都是哥逼我的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周圍的鄰居,早已被這邊的動靜驚動,一個個從窗戶裡探出頭來,對着眼前這堪比話本故事還要精彩的一幕,指指點點。
江振國就在這衆目睽睽之下,用最直接、最震撼的方式,将他那兩個逆子的最後一塊遮羞布,撕得粉碎!
他緩緩走到江秀麗面前,蹲了下來。
他沒有打她,也沒有罵她。
他隻是伸出手,用一種近乎于溫柔的動作,幫她擦去了臉上的灰塵和淚水。
“秀麗,”
他的聲音,出奇的平靜,“你記住,這是最後一次。”
江秀麗愣住了,她不懂父親這句話的意思。
“這是我,最後一次,還當你是我的女兒。”
江振國站起身,不再看她,也不再看地上那個還在麻袋裡徒勞掙紮的兒子。
他的目光,投向了遠方,那片他看不見,卻能清晰感受到的、充滿了更多陰謀與惡意的黑暗。
他知道,今天,他抓到的,隻是兩隻被推到前台的、愚蠢的螳螂。
而那隻最狡猾、最惡毒的黃雀,還藏在更深的陰影裡,窺伺着,等待着下一次的機會。
他緩緩地,對地上那個麻袋,說出了今天最後的一句話。
那句話,是對江衛軍說的,也是對那個他看不見的敵人說的。
“下一次,你們再敢碰她一根頭發。”
“我就不會再用麻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