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辦公室,沈山青便匆忙上前。
“謝總,先生的父母和弟弟在會客室等您。”
謝芷宜心中冷笑:上次要不到錢,這次一家都來了。
她厭煩的擺手:“不見,讓他們走!”
沈山青卻道:“謝總,據說是先生的弟弟又欠了賭債,因為聯系不上先生,才來求您的。”
謝芷宜敏銳的察覺到她話裡的一個詞:“又?”
“是的,先生的弟弟嗜賭成性,時常找先生要錢。”
謝芷宜想起賀少渝變賣二手的事,心裡閃過一絲異樣。
她站起身往外走,剛到會客室門口,裡面卻傳來了争吵聲。
“爸,你就不該在中秋節那天把哥趕出門,現在找不到人,我們去哪要錢?!等下要不到錢都怪你!”
“還有媽,哥都提離婚了,你威脅他不給錢就來謝氏鬧有什麼用,你再次以死相逼還怕他不給!”謝芷宜怔在門口,腦海中突然閃過賀少渝悲哀的一雙眼。
她一直以為賀少渝是自願貼補家裡,可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謝芷宜心裡蓦的發悶。
她冷下臉來,對裡面三人充滿了厭惡。
“山青,把人趕走,告訴安保,以後不許他們踏進謝氏一步!”
謝芷宜回到辦公室,望着桌面上的文件,卻半個字都看不進去。
賀少渝哪怕變賣二手,也不願意對她低頭服軟,就非要跟自己犟?
他如果跟她說清楚情況,再怎麼,她也會給錢的。
謝芷宜用力捏了捏眉心,将心思放在工作上。
賀少渝不知道謝芷宜在想什麼,他站在辦公室門口,看着賀家人掙紮吵鬧不休的被安保推搡着離開。
他心裡卻莫名平靜。
他已經死了。
曾經壓得他喘不過氣的家人,再也沒有機會對他予取予求了。
謝芷宜下班後,直接去了南山别墅。
往常等在門口的江星哲今日卻不見蹤影。
謝芷宜往裡走,就見江星哲一臉委屈的坐在沙發上,見了她才上前。
“芷宜,這兩天你是不是回去陪賀先生了?你是不是……是不是還記挂着他?”
謝芷宜擡腳走過去,柔聲安慰:“怎麼會,你别想太多,我對他,現在隻有厭惡。”
這一瞬,賀少渝心中的尖刺幾欲撐破心房。
痛。
卻已經痛到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