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粥鋪老闆都在關心他的身體,可這個他愛了十幾年的女人,卻已經毫不在意。
謝芷宜拿着筷子的手一頓,沒作聲。
隻是心裡卻更煩了。
賀少渝,又是賀少渝,為什麼每個人都要跟她提賀少渝!
那個男人都不知道去哪快活了!
謝芷宜一言不發的喝着粥,卻覺得有些沒滋沒味。
老闆看了看她的臉色,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開口。
“你别不上心,小賀上次在我店裡咳得厲害,還咳出了好大一灘血!”謝芷宜瞳孔微縮,她擡起頭:“咳血?”
“是啊,所以我才說你得上心,兩個人走到一起不容易。”
“我老伴當年說走就走,一點反應時間都沒給我留。”
“我後來一直想,我怎麼就沒早點發現……”
老闆眼角微微濕潤,将那罐金銀花往她面前一放。
“世上沒有後悔藥,需得珍惜眼前人啊。”
謝芷宜看着那罐子,本想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忍了下去。
“好,我會帶給賀少渝。”
從粥鋪出來,已經很晚了。
謝芷宜坐進車内,看着手中的罐子,腦海中突的浮起賀少渝蒼白的臉。
她擰動鑰匙,随着一聲轟鳴,車子朝着家的方向駛去。
推開門,依舊滿屋寂靜。
甚至連門邊的那盞壁燈都在閃了幾下後,徹底熄滅。
屋子陷入徹底的黑暗。
不知怎麼,謝芷宜心裡閃過一股薄怒。
曾經不管再晚,賀少渝永遠會給她留一盞燈。
他說:“燈亮着,你回來才心安。”
謝芷宜臉色沉凝,擡手按向壁燈,卻毫無動靜。
賀少渝看着她臉上的怔然,凄然一笑。
這盞燈,曆經無數個亮到天明的夜,終于是徹底壞了。
謝芷宜“啧”了一聲,按開客廳的燈,直接拿了衣服去洗漱。
竟是又要在家裡住的意思。
聽着浴室水聲,賀少渝都有些恍惚了。
這幾天,謝芷宜回來的次數,比之前半年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