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芷宜怔然看着兩人走過自己身前，心髒猛的揪起，一股痛意從胸腔霎時蔓延進四肢百骸。
賀少渝走到衆人面前時，他拿過酒，輕輕舉杯。
“感謝各位願意賞臉來參加我們‘古塘科技’的開幕宴。”
葉歡唇角含笑，目光牢牢鎖住賀少渝，夫唱婦随的跟他一起朝衆人舉杯示意。
這下，就是傻子也能看出兩人的關系了，周圍的人頓時将賀少渝在以後合作中的位置往上提了提。
開玩笑，先有一個謝氏總裁的前妻，後又葉家繼承人撐腰，誰敢去惹？
而謝芷宜仿佛遊離于這場宴會之外，她怔怔看着賀少渝。
隻是這次，他眼中倒映的人，再也不是她。
謝芷宜放在身側的手攥緊，直到一陣刺痛傳來，她才回神。
她低頭看向掌心中緩緩滲出的血迹，半晌，唇角扯出一抹苦澀至極的笑。
從未有一刻，她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曾屬于她的賀少渝，再也不會回來了。
喉間驟然湧起一股腥甜，這次，謝芷宜有些壓制不住，嘴角溢出血迹。
她倉惶看向前方，卻見所有人都圍在賀少渝和葉歡身邊，無人注意到她。
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她抹去那一點血迹，強撐着給沈山青發信息。
“把車開到樓下等我。”
随即她站起身，透過重重人影看向賀少渝。
一眼萬年。
下一刻，她驟然回身走出了宴會廳。
樓下，黑色的邁巴赫靜靜停在那裡，謝芷宜拉開車門徑直進去。
沈山青剛回頭，就看到女人身子整個人跪伏在後座，劇烈咳嗽間，觸目驚心的鮮血從她嘴裡濺落，落在白色的真皮座椅上，讓人駭然。
“謝總！”
沈山青臉色大變，他扭頭朝醫生怒喝：“去醫院，快！”
兩個小時後，沈山青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謝芷宜，眼裡悲哀之色漸濃。
不久前，醫生的話回蕩在腦海。
“外表看着好好的，内裡一團糟，有心衰迹象。”
沒人比他更清楚謝芷宜為什麼變成這樣。
因為一個叫賀少渝的人。
沈山青縱然在心裡對謝芷宜對待感情的方式頗有微詞，但現在，他也不知道如何說。
沒多久，謝芷宜就醒了。她下意識舔了舔幹裂的唇，朝沈山青問：“我怎麼了？”
沈山青沉默着，好久才悶悶的說：“醫生說，讓您好好養身體。”
“這樣啊，”穿着病号服的謝芷宜并沒有從前的雷厲風行，反而透出一絲旁人難以窺見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