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穿着病号服的謝芷宜并沒有從前的雷厲風行,反而透出一絲旁人難以窺見的脆弱。
她眼神放空,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兩年前從國外回來的自己,就已經有一點不好的迹象。
可她不想管,她忍着胃痛和心衰,一邊将謝氏做起來,一邊等着賀少渝好起來。
後來,賀少渝真的好了,健健康康的出現在她眼前。
可她卻撐不到賀少渝原諒他那天了。
不過也沒關系。
謝芷宜回神,看向沈山青:“我想回老家待着,你去請個律師來。”
沈山青心裡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謝芷宜朝他笑笑:“去吧,麻煩你。”
沈山青眼眶驟然紅起來,他有些控制不住的開口:“謝總,醫生沒說沒得救,您别放棄。”
謝芷宜搖搖頭:“我不想呆在醫院。”
……
謝芷宜離開這座城市的那天,剛剛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場雪。
她拍了拍沈山青的肩膀,說:“該處理的我都處理完了,以後謝氏就交給你了。”
沈山青畢竟跟了她這麼多年,他眼眶一紅:“謝總,真的不用告訴賀先生嗎?”
提起他,謝芷宜又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她扯了扯唇角:“不用,我沒必要再出現在他生活裡,那份離婚協議書你記得給他,算是我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說完,謝芷宜轉身便上了飛機。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向腳下這座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越來越遠,臉色無波無瀾。
隻是,她從兜裡掏出一張離婚證,小小的本子,像是斬斷她執念的利劍。
隐約間,有晶瑩從她眼角一閃而過。
這便是我們的結局了,賀少渝。
宴會結束後,賀少渝坐在休息室裡,有些無奈的開口:“我真不知道,那些老總這麼能說,話裡話外全是機鋒。”
葉歡笑着走過來,蹲在他面前,她手法恰到好處的給他揉捏着小腿。
賀少渝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裡又有種難以言說的溫暖。
葉歡說道:“你和唐興池開公司,以後這樣的場面自然不會少,你也不用擔心,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不要逞強,可以跟我說。”
賀少渝正要開口,又被葉歡一句話震的說不出話來。
“少渝,這周末,我想帶你回家見我父母。”
賀少渝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太快了,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葉歡從善如流的開口:“是我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