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人唾棄的假千金,又何德何能讓周家私立醫院的醫生為我說話?
醫生同樣怔住。
周京澤又說:“進去看看,她這個植物人,究竟是真是假。”
最後,折返回病房,醫生檢查一番後,看着周京澤冷沉的臉色,他幾番權衡隻能委婉道:“孟珂小姐的情況比較複雜,或許家屬多跟她說說話,刺激她的大腦,能有助于她早日清醒過來。”
周京澤沒有說話,沉沉地目光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我。
孟阮綿“啊”了一聲,眼中含淚:“醫生,那還有沒有别的辦法,可以讓姐姐早點醒過來?”
“雖然她傷害了我那麼多次,可我還是不想讓她死,不想她再也醒不過來,畢竟她也是和你們相處了那麼多年的家人……”
我不想再看她假惺惺的模樣,别開了眼。
周京澤那雙萬年冰封的冷眸中,卻滿是心疼和憐惜。
“綿綿别哭,她不值得你掉眼淚。”周京澤柔聲安撫着孟阮綿,眸光瞥向我時,聲音瞬時冷了下去。
“她要是真有本事,就最好一輩子躺在這裡,永遠别醒!”
扔下這句話,他帶着孟阮綿轉身離開。
明明以前,就連我膝蓋蹭破一點皮,周京澤都能心疼的紅了眼。
我胃穿孔手術後昏迷不醒時,周京澤守在病床前,一遍遍祈求漫天神佛,求我平安,求我早點醒過來。
可現在,他卻巴不得我永遠沉睡。
我怔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一股無形之力,扯着我緊跟在周京澤身後,自虐一般看着他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安慰孟阮綿,眼裡的溫柔幾乎能滴出水來。
我自嘲地笑了笑,眼底卻漫上一片濕潤。
别哭,也不準哭,孟珂。
因為,不會再有人心疼你的眼淚。
我這樣告訴自己。
車禍的陰謀
“平日裡公司的人就向着你,孤立綿綿,現在,我看你連躺在這裡都不能安分!”
我整個身體都被我哥重重砸在地闆磚上,氧氣面罩從臉上脫落。
胸口的窒悶,脊背的疼痛瞬間将我吞沒。
“我躺在這裡連多活一分鐘都是奢侈,又能對孟阮綿做什麼!”我的靈魂嘶喊着,每說一個字,呼吸都發窒。
胸腔中悶堵的情緒,有委屈,有可悲……
然而任憑我如何嘶喊,躺在地上的身體都無法給出任何回應。
當初我剛進公司時,從最底層的實習開始做起,根本接觸不到任何大項目,更别說保管标書這麼重要的事。
可孟阮綿一進公司就是管理高層,即使項目被她搞砸虧了幾個億,也有周京澤和孟家人為她兜底。
而我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