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秦羽已經挑着兩滿桶水回來了,額角滲着細密的汗珠。
他放下水桶,将那個用草葉包裹的鹿肉提了過來,對着周氏憨厚一笑:“嶽母,這是我昨天在山上打的野鹿,新鮮着呢,給您和嶽父補補身子。”
看着那起碼有十幾斤重的鮮紅鹿肉,周氏徹底愣住了。
打獵可是個力氣活,也是個技術活,秦羽這窩囊廢,什麼時候有這本事了?
“這這真是你打的?”周氏的聲音有些幹澀。
“嗯,運氣好。”秦羽腼腆地笑了笑。
周氏看着秦羽,又看看自家女兒,心中那份懷疑,終于開始動搖了。
難道,這秦羽,真的轉性了?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清瘦,穿着洗得發白的儒衫的中年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是林晚秋的父親,林秀才。
“家裡怎麼這麼吵?”林秀才皺了皺眉,當看到院子裡的秦羽時,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對于這個女婿,他向來是沒什麼好臉色的。
當初若不是女兒執意,又加上秦家給的彩禮還算過得去,他一個讀書人,怎會把女兒嫁給這麼一個不學無術的村夫?
後來聽聞女兒在秦家受盡磋磨,他心中更是又氣又悔,但讀書人的臉面讓他拉不下臉去秦家理論,隻在心裡念叨着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眼不見為淨。
“爹!”林晚秋見到父親,連忙上前。
“嗯。”林秀才淡淡應了一聲,目光卻銳利地看向秦羽,帶着審視和不滿:“你來做什麼?”
秦羽不卑不亢,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一禮:“嶽父,小子秦羽,帶晚秋回來看望二老。”
林秀才冷哼一聲:“看望?我女兒在你家,怕是沒少受苦吧?”
“嶽父教訓的是。”秦羽坦然道:“以前是小子混賬,不懂珍惜,讓晚秋受了許多委屈。以後,小子定當痛改前非,好好對晚秋,孝敬二老。”
他這番話,說得誠懇,沒有絲毫油滑之氣。
林秀才微微一怔,他本以為秦羽會狡辯或者耍橫,卻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坦然地承認了錯誤。
這倒是讓他準備好的一肚子教訓的話,有些說不出口了。
“爹,秦羽他真的改好了。”林晚秋适時地将那些禮物拿了出來:“您看,這是他特意給您和娘買的布料,還有點心。”
林秀才看着那些東西,雖然不名貴,但也是一份心意。
他再看看女兒氣色似乎比以前好了些,身上的衣服也是新的,心中的怒氣漸漸消散了些。
周氏也在一旁幫腔:“當家的,秦羽還打了好些鹿肉回來呢,說是孝敬我們的。”
林秀才這才注意到牆角那一大塊鹿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哦?你還會打獵了?”他看向秦羽,語氣依舊帶着幾分懷疑。
秦羽道:“略懂一些皮毛,讓嶽父見笑了。”
“哼,算你還有點本事。”林秀才的臉色緩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