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一字一頓,擲地有聲,目光如電,直刺白飛心底。
縣令二字,如同一座大山,狠狠壓在了白飛的心頭。
白飛臉上的譏诮笑容猛地一僵,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再如何怨恨秦羽,也不敢公然與一位朝廷命官對抗,尤其是在他父親生死未蔔的這個當口。
若是因此耽擱了救治,或者落下個阻礙公務的罪名,他可擔待不起。
白飛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不甘地咬了咬牙。
他惡狠狠地瞪了秦羽一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哼,但願你真是來看望我爹的!”
說罷,他側過身,不情不願地讓開了道路。
秦羽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邁步便朝着内院走去。
白府後院,一間雅緻的卧房外,彌漫着濃重的藥味與壓抑的氣氛。
幾名丫鬟和家丁垂手立在廊下,神色哀戚,大氣都不敢出。
秦羽推開房門,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榻之上的白秋元。
往日裡那個精神矍铄、談笑風生的老人,此刻雙眼緊閉,面色蒼白如紙,嘴唇幹裂,氣息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
他的胸口蓋着薄被,但隐約可見衣衫上滲透出的暗紅血迹。
秦羽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悶痛不已。
他快步走到床邊,看着白秋元毫無生氣的臉龐,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與悲傷湧上心頭。
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
秦羽緩緩伸出手,輕輕握住了白秋元露在被子外冰涼枯瘦的手掌。
入手一片寒意,那曾經充滿力量的手,如今卻孱弱無力。
就在此時,秦羽握着白秋元的手,眉頭卻幾不可察地微微一動。
他猛地回過身,目光掃過房間内同樣面帶憂色的白飛和其他幾名白家下人。
“諸位,請先回避一下。”秦羽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決斷。
“本官有些話,想單獨和白老爺子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