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弄出這麼一小壇子東西,兄弟們按照您的吩咐,把那蒸餾出來的頭道酒,又倒回去蒸,來來回回,蒸了七八遍!”
“火候稍有不慎,鍋爐就差點炸了。”
“可折騰了這麼久,出來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人喝的。”
張德旺到現在還記得,當時有個好奇的工匠,用手指蘸了一滴,想嘗嘗味道。
就那麼一丁點。
那工匠的臉瞬間就綠了,捂着喉嚨,咳了半天,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說感覺像吞了一塊燒紅的炭。
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碰這東西。
“這玩意兒,别說喝了,就是聞着都嗆得慌。”張德旺是真想不明白。
“品質如此之差,根本賣不出去,您為何還這般重視?”
在他看來,這壇子裡的東西,就是一次失敗的釀造,是劣質品中的劣質品。
可将軍卻偏偏把它當成了最重要的寶貝。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秦羽聽着他的抱怨,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他轉過身,看着滿臉困惑的張德旺,一字一句地說道。
“老張,誰告訴你,這是用來喝的?”
張德旺一愣:“不喝?”
“那還能幹嘛?”
秦羽的目光,變得深邃而悠遠,仿佛穿透了時空,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血與火。
“它能救命。”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讓張德旺的腦子嗡的一聲,徹底懵了。
救命?
就憑這壇子嗆死人的毒藥?
張德旺的臉上,寫滿了将軍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的表情。
“救命?”他指了指那壇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将軍,這玩意兒能把人嗓子燒穿,怎麼救命啊?”
秦羽知道不解釋清楚,以張德旺的腦袋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
他耐心地問道:“老張,我問你,咱們的弟兄在戰場上受傷,最怕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