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的空氣,仿佛還殘留着年羹堯那猖狂的笑聲。
冰冷刺骨。
秦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一尊石雕。
那句湊在耳邊的威脅,是他最後的尊嚴,也是他燃起的,複仇的狼煙。
門外,張德旺和劉伯溫帶着親兵們沒有走遠。
他們就守在院子裡,一張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憋屈和不甘。
年羹堯帶着他的禁軍護衛,趾高氣昂地走了。
那腳步聲,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朔北城五千将士的心口上。
直到那抹刺眼的官服,徹底消失在府邸門口。
秦羽緊繃的身體,才微微一松。
他緩緩轉過身,看着空蕩蕩的正堂,眼神幽深得可怕。
他輸了。
輸給了太子這兩個字。
輸給了這個他媽的世道。
“将軍!”
張德旺第一個沖了進來,那張黑臉漲成了豬肝色,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難道就這麼算了?”
他一拳砸在旁邊的柱子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俺不服!”
“他年羹堯算個什麼東西,一個隻會動嘴皮子的白臉小子,憑什麼搶走将軍的城主之位!”
“還有白小姐,那可是将軍你明媒正娶的,憑什麼讓他一個外人說送就送!”
劉伯溫也緊随其後,走了進來,他對着秦羽,深深一躬。
“将軍,德旺說得沒錯。”
他的聲音比平日裡低沉了許多。
“此人,斷不可留。”
“今日他能仗着太子之勢,奪城主之位,逼迫将軍低頭。”
“來日,他必然會想盡辦法,除了将軍你這個心腹大患。”
“卧榻之側,豈容猛虎酣睡?”
秦羽的目光,從兩人焦急的臉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