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波瀾。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
“起來。”秦羽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說清楚。”
“一個字都不許漏。”
劉伯溫感受到主公語氣中那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不敢再跪,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但腰依舊躬着,頭也擡不起來。
“是,主公。”
他喘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用最快的語速,将事情的原委道出。
“屬下按照主公的吩咐,籌集了五萬兩白銀,前往雲中郡最大的馬市。”
“為了盡快湊齊三萬匹戰馬,屬下找了馬市裡人脈最廣的牙人,那牙人給屬下引薦了一個路子。”
“他說,軍需處有一位姓錢的官員,手上有門路,能從西邊的肅州,調來一批上好的戰馬。”
秦羽的眉頭,不着痕迹地皺了一下。
軍需處的人?
肅州的馬?
這可是軍馬,私自倒賣,是殺頭的罪名。
“繼續說。”
“那位錢大人,拍着胸脯保證,說他有的是辦法将這批馬變成無主的黑馬,神不知鬼不覺地運到朔北。”
“價錢也公道。”
“屬下當時也是求馬心切,又見對方是官府中人,便信了七分。”
劉伯溫的聲音裡,充滿了懊悔。
“我們當場簽了契約,屬下先付了三萬兩的定金。”
“三天前,錢大人派人傳信,說馬已經到了雲中郡外,讓我們去驗馬,付清尾款。”
“屬下帶人親自去看了,那批馬,确實是頂好的肅州戰馬,高大健壯,足有三千多匹。”
“屬下一時激動,便将剩下的兩萬兩銀子,也交給了他。”
聽到這裡,秦羽的眼神,已經冷得像冰。
他幾乎已經猜到了結局。
果不其然,劉伯溫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