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時剛過,點卯完畢。
溫啟便向趙括告了個假,說是要去尋個住處,安頓下來。
趙括也未多問,直接準了。
溫啟徑直出了縣衙,在城南尋了個僻靜的獨門小院。
院子不大,三間正房,兩間廂房,帶着一個小小的庭院,月租二兩銀子。
溫啟當即拍闆,付了三個月的租金。
他将院子簡單打掃了一下,最重要的,是院中有一小塊空地,正好可以用來栽種。
溫啟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摸出那包從梁家村帶來的重樓種子。
這重樓,在這個時代可是名貴的藥材,也是他從原主記憶中翻找出來的,為數不多的能快速變現的門路。
他仔細地将種子種下,澆了水,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盼。
種下的是種子,也是希望。
等這些重樓長成,他就能給琴兒更好的生活了。
溫啟原以為,劉謙很快就會對自己下手,因此每日當差都小心戒備,時刻提防着可能出現的陰謀詭計。
然而,一連數日過去,衙門裡風平浪靜,劉謙那邊也毫無動靜。
仿佛那日提拔他當快手,真的隻是一時興起的好意,又或者,是那邊還沒有準備好。
快手班的同僚們,在幾頓酒肉和溫啟刻意的結交下,對他的态度也日漸友善。
趙括對他也是頗多關照,有時還會指點他一些辦案的門道。
日子似乎就這麼平淡地過去了。
不知不覺,一周将盡。
溫啟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有些松懈下來。
他甚至開始盤算着,是不是該抽空回梁家村一趟,将梁琴接進城裡來。
這小院雖然簡陋,但總比之前那個破屋強得多,也能讓琴兒少受些苦。
暴風雨前的甯靜,總是格外磨人,也容易讓人放下警惕。
就在溫啟盤算着接妻子進城的當口。
這日午後,他正在班房裡擦拭自己的佩刀,一個衙役匆匆跑了進來。
“溫快手,劉師爺叫你過去一趟!”衙役氣喘籲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