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闖的吼聲,因為恐懼和屈辱,在寒風中微微發顫,帶着一絲破音。
他死死地盯着溫啟,那道猙獰的刀疤,因為肌肉的扭曲而顯得愈發可怖。
“溫啟,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又急又低。
“你挾持朝廷命官,這是死罪!你想造反嗎?”
“現在收手,一切還來得及,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别為了你一時沖動,斷送了自己的前程,也害了你身後這七千兄弟的性命!”
溫啟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
他手中的匕首,依舊穩穩地抵在劉闖的後心,分毫不動。
那雙深邃的眼眸,平靜地注視着前方那緩緩開啟的城門縫隙,以及縫隙後那些驚恐萬狀、不知所措的守城士兵。
直到一聲長響,兩扇厚重的城門被徹底推開,露出了足以讓大軍通過的寬闊通道。
溫啟才終于開口。
他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了劉闖的耳朵裡。
“劉副将,我若真想讓你死,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劉闖的身子,猛地一僵。
這句話裡蘊含的冰冷殺意,讓他毫不懷疑其真實性。
溫啟的目光,從城門轉向了劉闖那張因憤怒和恐懼而漲紅的臉。
“我再說一次,我此來甯北關,隻為一件事。”
“守住這座關。”
“殺光城外的蠻夷。”
“我溫啟,對你的位置,對這座甯北關,沒有半分興趣。”
他的眼神,清澈而坦蕩,仿佛能映出人心最深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