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清澈而坦蕩,仿佛能映出人心最深處的想法。
“隻要能擊退蠻夷,保住這北境的安甯,我立刻帶人離開,甯北關,依舊是你劉闖的甯北關。”
“屆時,守關之功,盡歸于你,我絕不多言半句。”
溫啟的話,不疾不徐,每一個字都敲打在劉闖的心坎上。
那股子真誠,不似作僞。
挾持的緊張氣氛,似乎在這一刻,稍稍緩和了一些。
劉闖眼中的兇光,漸漸被一種名為掙紮和權衡的情緒所取代。
他信了嗎?
他信了一半。
作為一個在刀口上舔血多年的老兵,他能分辨出真話和假話裡那細微的差别。
可他不敢全信。
在這亂世,人心比鬼蜮更可怕。
劉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沙啞地開口。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他猛地扭過頭,死死地盯住溫啟的眼睛,像是要從那片深邃中,挖出對方真正的意圖。
“蠻夷五萬鐵騎,兵強馬壯,随時可能兵臨城下!”
“你憑什麼?”
“就憑你這七千人?”
“你拿什麼去跟他們打!”
“溫啟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就算我劉闖今日死在這裡,我麾下的一萬兄弟,也絕不會讓你踏進這甯北關半步!”
這是最後的試探,也是最後的底線。
溫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