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褪盡，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
狼牙谷的晨風，帶着刺骨的涼意，卷起地上的沙塵。
溫啟的大帳簾子被人從外面輕輕掀開。
馮源走了進來，臉上依舊挂着那副謙卑恭順的笑容，隻是眼底深處，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溫将軍，早。”
“小王爺已經起身了，正念叨着想早些見識将軍麾下的虎狼之師呢。”
馮源的姿态放得很低，仿佛他不是鎮北王府的幕僚，隻是一個前來通傳的下人。
溫啟剛剛穿戴好甲胄，聞言，隻是不緊不慢地系好腰帶。
“馮先生有心了。”
“讓小王爺稍待片刻，我這就過去。”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
馮源笑着躬了躬身。
“不急，不急，将軍軍務為重。”
嘴上說着不急，可那雙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溫啟的動作，催促之意，不言而喻。
溫啟心中冷笑。
他知道，張輝此時應該已經帶着人，将一切安排妥當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就是要讓對方等，讓對方急。
等他們到了軍營，看到那副景象，才會更加深信不疑。
“走吧，馮先生。”
溫啟整理好衣冠，擡步向帳外走去。
“别讓小王爺久等了。”
馮源連忙跟上，臉上笑容更甚。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中軍大帳，朝着後方的兵卒營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