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中軍大帳,朝着後方的兵卒營地走去。
一路上,營地裡靜悄悄的。
除了幾處炊煙袅袅升起,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影。
越往裡走,馮源的眉頭,便不自覺地微微皺起。
太安靜了。
這裡駐紮着上萬兵馬,即便不是操練時間,也絕不該如此死寂。
終于,他們來到了兵卒居住的營帳區。
眼前的景象,讓馮源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大片大片的營帳裡,鼾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
幾個負責巡邏的哨兵,也歪歪扭扭地靠在栅欄上,腦袋一點一點,睡得正香。
兵器被随意地丢在地上,東倒西歪。
空氣中,甚至還彌漫着一股淡淡的宿醉味道。
這哪裡是什麼軍營?
這分明就是個流民窩子!
馮源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溫啟一眼,想從對方臉上看出些什麼。
溫啟卻仿佛沒看到他的目光,臉上反而露出一絲尴尬的苦笑。
“讓馮先生見笑了。”
他歎了口氣,指着那些睡得四仰八叉的士兵。
“我手下這些人,大多是收編的山匪和降兵,根子上就是一群烏合之衆。”
“平時約束得緊了,他們就鬧事。稍微一放松,就成了這副德性。”
“沒有戰事的時候,一個個懶散得不行,實在是上不得台面。”
這番話,說得半真半假。
這些人底子差是事實,但經過溫啟的操練,早已脫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