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溫啟的反應，卻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他沒有激動，沒有感激，甚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他隻是靜靜地聽着。
等到趙康說完，他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笑聲不大，卻在安靜的營帳裡，顯得格外刺耳。
趙康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你笑什麼？”
溫啟端起桌上已經涼了的酒，輕輕晃了晃。
“小王爺，你畫的這張餅，又大又圓，聞着也香。”
他擡起眼，目光清澈，卻帶着一絲嘲弄。
“隻是，溫某有些不敢吃。”
他放下酒杯，慢條斯理地說道。
“溫某鬥膽，想問小王爺一個問題。”
“當日蠻夷叩關，甯北危急，号稱征西将軍的小王爺，您在哪裡？”
“您手下數萬鎮北軍将士，與蠻夷血戰之際，您這位主帥，又在做什麼？”
溫啟的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趙康的臉上。
趙康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
溫啟卻仿佛沒有看見，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我手下的那些兄弟，他們很多人，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他們見過蠻夷的兇殘，也見過某些所謂官軍的怯懦。”
“讓他們跟着一個連敵人的面都不敢見，隻會夾着尾巴逃跑的将軍去賣命？”
溫啟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化為一片冰冷的譏诮。
“小王爺，你覺得，他們會答應嗎？”
“你覺得，我溫啟，會帶着我的兄弟們，去給你當炮灰，給你換取那份可笑的功勞嗎？”
“你這榮華富貴，太髒了。”
“溫某，要不起！”
話音落下，整個營帳，死一般的寂靜。
張輝隻覺得一股熱血直沖頭頂，看着溫啟的眼神，充滿了狂熱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