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染紅了狼牙谷的斷崖，也染紅了甯北關冰冷的城頭。
溫啟一行人迎着帶血的朝陽，策馬歸來。
守城的士兵看到将軍的身影，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将軍回來了！”
“将軍萬勝！”
呼喊聲此起彼伏，彙成一股洪流，沖散了籠罩在關内一夜的緊張與血腥。
溫啟臉上卻沒什麼笑意，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徑直朝着城主府而去。
他知道，真正的好戲，現在才剛剛開場。
城主府，議事大廳。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草藥味。
十幾個身穿鎮北軍铠甲的親衛，神情緊張地守在門口，一個個帶傷，面色慘白。
溫啟還沒踏入大廳，就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歇斯底裡的咆哮。
“援軍呢！”
“溫啟的援軍為什麼沒有到！”
“他是不是想看着我們死，是不是！”
聲音的主人，正是剛剛從鬼門關逃回來的鎮北王嫡子趙康。
溫啟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冷笑，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流星地踏入廳中。
廳内，趙康正一把推開為他包紮傷口的醫官，狀若瘋虎。
他身上的明光铠甲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布滿了刀痕與血污，頭盔歪在一邊，露出的半張臉上滿是屈辱與瘋狂。
五千精銳，一夜之間，化為烏有。
這種打擊，足以讓任何一個天之驕子崩潰。
在他身旁，幕僚馮源臉色煞白，正低聲勸說着什麼，可趙康根本聽不進去。
“溫啟！”
看到溫啟進來，趙康赤紅的雙眼瞬間鎖定了目标，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猛地沖了過來。
“你終于敢出現了！”
“我問你，我們的約定呢？”
“你為什麼不派援軍！”
他伸出手指，幾乎要戳到溫啟的鼻子上，唾沫星子橫飛。
溫啟甚至沒有後退一步。
他就那麼靜靜地站着，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任由趙康在他面前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