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穗:“怕你不知道該怎麼跟應小姐解釋。”
沈書翊笑了笑,“早點睡。”
他走後不久,向穗裹着浴袍站在窗邊朝下看,看着他回到主樓,而此時主樓客廳的燈光還亮着。
向穗知道,應拭雪還沒回去。
她更知道,應拭雪這個女人疑心病有多重,内心多麼缺失安全感。
當年他們一家,那麼小心翼翼的守護她脆弱不堪的内心,心疼她的敏感,認為那是艱難生活帶給她的傷痕。
可不是的,有些人生來就懂得在強勢者面前展現脆弱,把不如自己的人不當人,還要将前者拽入深淵,不得超生。
向穗敢說,她的哥哥程奕山是這個世界上最守禮的紳士,出身優渥,有着悲天憫人的慈悲,他憐惜應拭雪原生家庭的不幸,待她跟自己這個親妹妹一般無二。
她的父母也将那年努力上進的應拭雪當作第二個女兒。
向穗聲聲喊着她姐姐。
可真心換不來應拭雪的真情,隻被她視作是施舍。
向穗永遠忘不了被關進精神病院的那天,應拭雪在她耳邊說:“大小姐,現在也該由我高高在上的施舍你點什麼了。”
記憶回籠,向穗望着四方城亘古不變的夜色:“應拭雪被自己的疑心病折磨痛苦,才是你本該擁有的人生。”
你不配擺脫泥潭活着。
“阿嚏。”
守在客廳内的應拭雪打了個噴嚏,餘光看見從外面走來的沈書翊,當即從沙發上起身。
“書翊,你去哪裡了?”
沈書翊腳步輕頓,凝眸,“拭雪,沈家不是你恣意妄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