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精神病院。
應拭雪從車上下來,便直奔程向安所居住的病房。
病房是二人間,護工告訴應拭雪,“程向安的病友出去散步,現在病房裡隻有她一個人。”
應拭雪:“這些年她一直待在精神病院?”
護工:“是,沒有康複的人,自是不會有機會出去。”
應拭雪又問:“她最近情況怎麼樣?”
護工:“自從三年前的那件發生那件事情後,整個人就一直瘋瘋癫癫的,誰都不認識,時常不是弄傷自己就是弄傷别人”
随着護工的聲音,兩人在病房前站住腳步。
應拭雪順着護士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床腳看到環抱着身體縮在牆邊的女人。
藍白條的病号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如同枯草般的長發披散,雖看不真切她的面容,但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再不見昔日的嬌嫩白皙,如同失去水分的荔枝,隻餘黃氣。
應拭雪擡腳走近時,被護士攔了一下:“别讓她傷到您。”
應拭雪踩着高跟鞋,挎着最新款的愛馬仕,身上是香奈兒當季成衣,通身的名媛貴氣,與一身狼藉的程向安如同生活在兩個世界。
一如當年穿着洗到發白牛仔裙的應拭雪,站在程家别墅前,看到穿着香奈兒裙裝的程向安,難堪和自卑将她深深包裹。
如今,兩相颠倒,該是她儀态大方的展現自己的寬厚:“不礙事,我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她對我或許還有些印象。”
護士還想要說些什麼,應拭雪已經緩步走到程向安身邊。
她擡手撩起程向安蓬頭垢面的長發:“安安,還記得我嗎?我是你拭雪姐姐啊,我來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