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林秀芝擦幹手,臉上露出笑容,“說好了陪你去的,正好,也看看有沒有新到的布頭,給你扯塊紅布做件新罩衫,結婚總得有點喜氣。”
軍區後勤農場的地界比家屬大院負責的地要廣闊得多。
這裡種植的糧食蔬菜,大部分都直接供應給了龐大軍區食堂以應對戰士們的日常所需。
平日裡,除了農場本身的職工,沒有訓練任務的士兵們也會輪流排班來幫忙,這次接收的勞改人員數量不少,正好填補了這部分人力缺口,讓士兵們能更專注于訓練。
阮啟東一家三口,就被分配到了這片望不到邊的田地裡。
天剛蒙蒙亮,尖銳的哨聲就劃破了清晨的甯靜。
阮家三口拖着疲憊的的身軀,被管教幹部驅趕着走向田間。
阮家往上數到阮雅棠的爺爺輩确實是農民,但到了阮啟東這代,因阮家收養了一個女兒,而這個女兒又嫁到了葉家,他們也沾了葉家的光,過上了富足的生活。
阮啟東也就小的時候還幹過點農活,後來就隻保留了個農民的身份。
農活?隻剩下點模糊的記憶了。
至于阮雅棠,更是生來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标準的資本家小姐做派。
此刻,面朝黃土背朝天,在西北幹燥灼熱的陽光下,重複着澆水、松土、施肥這樣枯燥又耗體力的農活,對他們而言無異于酷刑。
粗糙的農具把手很快磨紅了阮雅棠嬌嫩的手掌,火辣辣地疼。
而沉重的糞桶更是壓得她肩膀生疼,刺鼻的氣味讓她幾欲作嘔,汗水混着塵土,在她臉上淌出泥溝,靜心保養的皮膚被曬得通紅。
“磨蹭什麼呢!動作快點!”管教幹部嚴厲的聲音像鞭子一樣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