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幹,廠裡不會虧待你的。”吳領班拍了拍肩膀,就走了。
謝景明也來到崗位工作,忙了一個晚上。
天亮,謝景明來到财務處。
‘叩叩叩!’
可當他敲門進去,卻見裡面不止财務劉主任,還有昨天下午匆匆離開的楚思然。
詫異一瞬,他才走上前,開口:“主任,我是來領勞動積極分子的獎狀和獎金的。”
劉主任點了點頭,将獎狀頒發給了謝景明。
之後,并沒有其他。
謝景明正疑惑,辦公室裡就響起楚思然清冷平淡的聲音。
“我剛才讓劉主任把你的獎金讓給了宇晨,他馬上就要去北京大學報道,比你更需要這筆費用。”
謝景明愣在原地,心登時好像被重重一擊。
等他反應過來時,楚思然已經離開了。
他連忙追出去,在搪瓷廠門口攔住要上車的楚思然,心有不甘的質問。
“獎金是我辛苦勞動所得,憑什麼你一句話就讓給了何宇晨?”
楚思然看着他,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我是就事論事。”
“宇晨确實比你更需要這筆獎金,你沒考上大學,以後也都呆在岱河,根本就不需要用錢。”
凝着楚思然理所當然的眼神,謝景明氣得胸口發疼。
“我不同意。”
聞言,楚思然臉色一沉。
她直接下了定論:“這事我已經決定,不必再提,軍區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她就上了綠色吉普,車瞬間駛遠。
謝景明站在原地。
初春有些刺骨的風吹來,讓他從身到心都有些發冷。
不知過了多久,謝景明才平複好心情回到軍屬院。
一進門,就看到被放吹起的日曆,5号了,離他去北京大學報道的日子隻剩下25天。
謝景明找了個大的紙箱,來到房間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書架上的複習資料都沒用了,打包後等下可以送到廢品站賣錢。
他把書都挪到一起,正要抱起卻不小心掃到桌角。
‘噔!’的一聲,一個樣式老舊的口琴掉了出來。
兩輩子的記憶在腦海交錯,謝景明腦中浮現起跟楚思然的初見——
在軍民聯誼會上,他吹到一半因為太緊張把口琴都捏碎了,頓時他尴尬的就像一條煮熟的蝦,恨不得當場鑽地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