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安沾了一手的泥土,跑去前邊鋪子尋鄒桓。
不等進門就聽有人在說道,“鄒大哥,簡家待你不是如同親子嗎?
怎麼連西瓜怎麼種,都不肯告訴你。
簡家還是防備你呢!
還有,你這個時候不是該練習騎射嗎,怎麼每次見你都在鋪子裡做夥計?
我真是替你可惜,大好的年華就這麼浪費了。”
怡安忍不住大大翻了個白眼兒。
這般茶言茶語,又不遺餘力挑撥鄒桓同簡家關系的。
除了李芳菲,沒有旁人。
許是等了半晌,鄒桓也不理睬。
李芳菲又改了套路,語氣裡添了幾分委屈。
“鄒大哥,我沒有惡意,就是…
就是我娘死的早,府裡大夫人把我扔到塞外這邊。
名為陪伴爹爹,實際就是自生自滅。
我一個小姑娘,在空蕩蕩的宅子裡長大,很是羨慕人家有兄長疼愛保護。
當初第一次見你,你又是李叔叔的弟子。
我就覺得親近,想着把你當哥哥一樣多好。
許是我這份心思太着急了,讓你誤會了。
我…我真沒有惡意,就是想偶爾看看你。
一起說說話,想着我也是有兄長疼愛的…”
屋裡,鄒桓掃了一眼後門口,那裡偷偷露出的鞋尖和鞋尖上的小絨球。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再扭頭望向李芳菲就有些不耐煩。
“小姐言重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子。
當不得小姐如此看重,簡直是折煞了。
而且我有妹妹,一輩子隻想對我妹妹好,不需要再認一個。
另外,男女七歲不同席。
小姐出身富貴,想必知道這規矩吧。
以後小姐還是不要提什麼親近倆字,容易壞了小姐的名聲!
我是不知道小姐出身什麼府邸,但總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