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視線落在寒露手腕，“幫你離開的人，不過是換一個地方囚禁你。”
她一句一句的問話，像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畸形的愛一般，以為将自己孩子保護很好，卻不想這并不是她們想要的。
寒露想離開，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卻被牡丹強行按在茗香樓。一個被困在囚牢中的鳥兒總會向往飛翔的感覺，寒露也一樣，當有人願意帶她離開時，不管條件如何她都答應了。
寒露晃了晃手中的鎖鍊，很快鎖鍊便像是失去力氣般，掉落在地上，“這本就是我與那人的約定。”
她本就可以随時離開，但她在等，等那妖修成後，她就能光明正大離開。若是牡丹阻止，也定然不是那妖的對手。
寒露向上看去，如今應該已經晚上了，可她卻看不到月亮，看不到點點繁星挂在空中。
她話說出口，心卻似乎與話不同，“那人我早就忘了。”
他背叛了她，一去不複返，她恨他。每個夜裡想到他，心口像是被刀割一般痛。
牡丹看出寒露的心思，故意道：“好，那明日便随我去将那負心漢殺了。”
她想拉寒露離開，可寒露依舊躲開她伸出的手，和她離開，就是回到原來的囚牢。
突然她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殺他，他不過是害了我一人，那你呢？”她輕笑一聲，“這樓中的姑娘都是被你騙來的吧。”
她們對話，紀司愔插不上嘴，她大概明白寒露為何在這。她是挖心妖的幫兇，她幫她掩蓋，給挖心妖藏屍的地方。而挖心妖幫她脫離牡丹的魔爪。
本以為這就沒了，卻不想茗香樓似乎藏着更大的秘密。
寒露整理自己的衣衫，“你将她們催眠，讓她們為你做事。我說的是與不是。”
聽到這，牡丹眉間上挑，隻是靜靜地看着她：“月季，你為何這麼讨厭我。”
她沒有回答寒露的話，而是有意避開這個話題。
當初她來到佃羽城，而月季是初化形的妖，同樣是妖的她便想教她，讓她不像她一樣被人間情愛所困擾。她們一同玩耍，直到她開了香茗樓。
她還是遇到了那個人，為了能和他在一起，她們大吵一架。
原來她們是那樣好，都是因為那男人。
寒露像是聽到極大地笑話般，“為什麼讨厭你，你忘了你親手将我的肚子裡四個月大的孩子挖出，讓它成為孤魂野鬼嗎？你不顧我的身體，讓我去給客人彈琴。為了不讓我離開茗香樓，不惜封死我的窗戶。”她隻能偷偷在床下挖地道。
牡丹卻一言不發，而寒露卻接近崩潰。
她轉而看向紀司愔，“你們是捉妖的？那你們為何看不出她也是一隻妖。将那些年輕的女子拐到茗香樓。”
寒露想到還有十幾個和她一樣困在茗香樓的女子，有些同情她們。
聽到她的話，紀司愔一怔，他們确實沒看出牡丹是妖。
看不出牡丹妖隻有兩種可能，一是牡丹妖力強大，二是牡丹将活人身子占據，并将自己的妖氣隐藏。